考虑到这一点,现在的状况可谓是好多了。即使被说你是被优待了我也会觉得确实如此的程度。
“真没想到能再见面”我说道。虽然是真心话,但在奈野村听来可能是带刺的话。
“抱歉”奈野村还没有亮出武器。是在衣服的什么地方,或者是身体上的什么地方吧。
“不不,奈野村也没有做错什么”
“上次谢谢你了”
“什么”
“自动贩卖机的零钱”“啊”“帮大忙了”
在钟楼见面的时候,奈野村单刀直入的这么说了。“我只能这么做”“要不然我儿子的命”
我已经察觉到发生什么了。医师向奈野村委托了取我性命的工作。当然本身就准备离开业界的他,没可能上来就高高兴兴的接下工作,说着谢谢光顾的,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刺激他的动机,这就是他儿子的性命吧。像是他孩子已经被抓走关起来。
另外奈野村的衣领上,还有麦克。刚才我们的谈话,医师也都已经听见了吧。就是为了防止我和奈野村进行秘密沟通,再施与反击的吧。
奈野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掏出了枪,对准我。突然接近开始碰我的衣服。一边不断道歉,一边将我持有的东西全部拿出。
公寓的钥匙也被拿了出来。
“那是”我要说的时候,奈野村将钥匙从屋顶扔了下去。钥匙型的武器,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实际上,做成炸弹模样的炸弹我以前也是见过。是需要特别警戒的。
望着钥匙消失的方向,一边感到自己的选择一点点被夺走。
“三宅桑,本来是打算怎么办的”奈野村这样问道。就像是将棋或者围棋结束之后,复盘一样的气氛。
“想把那个医生叫道外面,然后想让人把他推到车道上的”
不知道奈野村知不知道推手的事情。只是同情一样耸耸肩。好像在说“他就算来也不会一个人来”强调他警惕性的性格,一定会兼有大批经纬一样,而我想的是如果是推手的话总是应该有什么办法,做出了这样充满风险的赌局,而赌局的结果怎样则是次要的问题了。
“这个世界像是盛者必衰的样子,能够带上护卫也就是这一段时间了”我对着可能在麦克那边监听的医生说下这么一番话。“一旦衰落下来,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做完这些事了”
奈野村又变成可怜这边一样的神情。“今后五年,怕是没有办法了”
“那我想五年后再试一次”我笑道。“不行吗”
“抱歉,三宅桑”手枪的前端似乎一下子立起。
不用道歉。我自己,迄今为止已经做了那么多,昧良心的事情。
刚刚才向中学生发出的自己的话在头脑中浮现。“再怎么想都是unfair吧”剥夺他人人生的我,只是想着自己的人生要怎样才能平稳,长久,幸福,这才是再怎么想都是unfair的吧。迄今为止所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强烈的似在反击一般。
跟在我后面的医生,最开始见面时的那种机器一般的冷漠已然稀薄许多,看起来是老了很多。是因为在诊疗所是穿着白大褂吗。
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嘀咕着什么,仔细听去,“没落了啊”叹息的声音,还说什么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必须要一个人出来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我虽然问道,对方只是“往前快点走”这样回答道。
这个医生不是被什么凭附了吧?到底是什么?妄想?还是别的什么?
走廊的最前面,是父亲的房屋。站在面前之后,门好像突然变得大了起来。
简直像是堵在那里的士兵的盾。
这里面有父亲的秘密吗。
“把门打开”医生说道。
从兜里拿出钥匙的时候,掉在了地上。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想恢复冷静,但手脚都在颤抖。匆忙要去捡,又没捡起来。
“那个”突然想起来,说道。“父亲死时候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医师没有表情。
“我不觉得父亲是自杀”
医生一直盯着我看。似乎想要用视线看穿我的内心一样。“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不像父亲”
医生的表情间露出小小的缓和。是笑了,还是在生气,虽然分辨不出来,但确定的是,这个人不喜欢父亲。“你对你父亲,了解多少呢”
“什么意思”
医生没有回答。
“你知道我父亲死的时候的情况吗”有没有给我和我母亲留下什么话,我一下子就想问好多问题。说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渴望有这种东西。从十年前开始,我就一直在追寻父亲所留下的东西。
“你父亲”医生保持着没有表情。“那时很害怕”
“害怕?”
“害怕死亡”说着,这次明显漏出了嘲讽的意思。
啊,我出声。想到这下我不用再信医生的话了。“请不要说谎”
“死是让人害怕的东西。所有一切都会消失。你父亲也不是例外”
“没有这种事情”我这次坚定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父亲最恐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