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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他好像走了耶……你哥哥很可怕吗?」
「没有,他平常很温柔,可是在当师父的时候就很严格……呜呜,不好好做不行……」
华丽服装配上日本刀,呈现出何谓不协调的少女极度紧张地深呼吸。依然放不下心的方助担忧地看著鸣:
「冷静下来了没?」
「嗯……嗯,勉、勉强。小事情小事情……」
明明横看竖看都知道根本还没冷静下来,鸣还在说那种话。或许她是不想让方助担心,可是她那生来与说谎无缘的性格,想要装模作样骗过人实在不可能。
「不管怎样,别逞强就好。如果真的撑不下去,我一定会帮你去说,毕竟照顾当家大人的精神卫生也是我的份内工作。」
不过鸣听了——
「——不要紧,我会做。如果我这种人的剑也能帮上谁的忙……我会尽量做、做好。」
毫不犹豫地如此回答。
「……我懂了。抱歉说了这些好像在试探你的话。既然你这么说,我会好好看著的。」
「别这么说,谢谢你替我担心。」
「抬头挺胸吧,你的剑绝对不是没价值。」
听到方助这么一说,呜露出有点疑惑,又有点伤脑筋的笑容。
「是吗?我果然还是搞不懂耶……」
响直接了当地说自己的妹妹是天才。方助在脑中思索他那句话的含意。
他认为,所谓的天才,就本质而言应该等同整个精神层面。
若想精通技艺,一定得透过努力。其中绝大多数的过程都伴随痛苦,但也因为如此,自认自己努力过的人将更有自信。武术的修行不单只是钻研技艺,为了领悟流派的精髓,也必须修练心灵。至少自认没有天分的方助是这么想的。
然而,有一部分的天才在学习、熟稔技艺的过程中,根本不晓得何为「努力」。
对鸣而言,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或许鸣根本不觉得那些已融进身体各处的秘传技艺是她「学来的」。过程中没有喜悦也没有痛苦,就像是在行走或动动手这些寻常举动中,「技艺」已在其中。
她的剑很纯真,但纯真同时也代表天真。
鸣根本不知自己的斤两有多重,也不知她的力量能成就多少、多大的事。
X
众人开始于会场内的小讲堂进行简单的排练。
寒冷与羞耻使得鸣弓起背来,边发抖边拼命背台词。
「各、各各、各各各各……各各……」
「您在学青蛙叫吗?」
「各、各位……你们……们好……」
「不不不不行不行太小声了市民们听不到!请再勇敢一点!用剑士的威严呼喊各位观众才行吶!」
「远、远、远方的人竖耳听仔细!若在附近就凑上来看仔细!」
「再来再来!再大声点!喊开来!」
「大人小孩大哥大姊都来——!」
已经在自暴自弃了。
当方助不安地靠在墙边看著,口袋内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啊~喂喂喂,方助吗?是我是我,你可爱的姊姊唷~』
装什么可爱啊?方助暗自心想,不过还是回答她:
「是喔,听你这么有精神我可安心了呢。所以哩?请问这位姊姊,你丢下可爱的弟弟跑去哪鬼混摸鱼啦?」
『嗯嗯,我和叶织会合以后去了趟分部啊。你那边如何了?』
「没什么如不如何,和平得很啊。现在只担心那家伙的心脏撑不撑得住。」
『这样喔~那不是很好吗,你就专心做好你的任务啊。』
「我知道。啊你呢?办完事以后直接去工作?」
『嗯。啊,不对,今天放假。』
「放假?」
『工房关起来了啊。本来我有蛮多想试的东西,不过没办法呀。』
经歌夏这么一提,方助才发现电话另一头的确没什么杂音,只有她本人的话声以及似乎在翻找东西的声响。
现在一想起来,刚才似乎在会场内看到几名见过的工匠。大概是上层希望工匠们能藉此机会观赏名刀,从中学习吧。
「……还有这种事喔。」
『或许吧。总之那边没事最好。方助,你加油啊~等你完成任务,我再好好抱抱你喔,嘻嘻~』
「烦耶,别老把我当小孩啦。」
「哔」的一声挂断手机。
低头看了液晶萤幕上的时间后,方助又担忧地看向舞台。
歌夏正在SEAS城铁分部大楼内的资料保管库,从头翻阅一排排密密麻麻的资料夹。
她并未获得许可,因此如今人少反倒帮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