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在颤抖似的,和火光摇曳的方式不太一样,明显和原本不一样……。是我的错觉……?
模糊的视线中,苍炎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异。
啊啊,是啊……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它看起来好像正要脱离班长似的。
(————!)
此时我脑中灵光乍现。
该不……会……。
……不,可是……就算是这样,发现这个也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不寒而栗。
浑身像破布一样的我会勉强睁开眼皮,是因为「眼神对上了」。
『从上空俯视我的某个东西凝视著我』。
充斥著我全身的恶寒,那是战栗。
球型房间的最上层浮现出巨大的眼晴。
眼球的中心是相当于它的心臓——璃柚所在的祭坛,而狂暴的火焰在上空描绘出眼睛。看来这一切已经超出印记所能解释的范围了,因为上面那个「眼晴」简直就像是快要诞生的「某种东西」的某一部分。
从我身上肆虐过的苍炎从指间开始,这里即将由无限绝望的集合体中诞生的——火焰巨人。
这是加入了射手座印记的影响,〈白羊宫〉和〈人马宫〉的力量被合而为一。
不,这不是加法,甚至不是乘法,两个印记合而为一的效果可怕得无法计算。
这就是「拥有两个印记」带来的结果,想让班长获胜的那些人迫切希望的结果。
拥有这样的力量确实能所向披靡,可是。
(少开玩笑了……那股力量现在根本不受控制啊……!)
当〈人马宫〉完全融入之时,也是巨人完成的时候,到那时我应该会被蒸发、消失得一乾二净吧。
甚至连现在仍旧无法动弹的雪羽她也——!
「喂……班长。」
我敲打著虚软无力的膝盖,辛苦地站了起来。双手紧握那把短剑。
「喂!班长!你振作点啊!」
「咦……?」
我喝斥仍旧一片痴傻的班长。
「离开那里……!现在搞不好还来得及……!」
「……?事到如今你还想用那把短剑做什么?你那《魔术切断/saber》的效果也没办法断绝我的魔力……」
……这真的是最后了,现在我还能够站著,简直就是和魔术相当的奇迹。
「班、长……这把短剑的效果的确就像你之前所说的。但是啊,没有人说它『能交换的刀刃』只有一把啊……。」
「……什么?」
「这把短剑是基础。招唤其他刀刃的一个基础。所以并不是……以短剑和长剑的伸缩来切换两种不同的禁咒……而是在这个基础装上《存在切断/thief》的刀刃、或者装上《魔术切断/saber》的刀刃啊……」
「……怎么可能。你是说还有其他〈禁咒〉的刀刃吗——?」
——是的,所以我开始吟唱。
「魔术展开<迎战的号角>」
但我并没有在空中刻画星座。
因为星空中不存在能够和我这个男人对话的星座。
所以不是连接星轨,而是夜空中其他的座标。
我在空中刻画的是不存在于八十八星座中的轨迹。
那是被封印、关闭、并且遗弃的——星座之墓。
「……这是、什…么…………。」
令火焰之王都忍不住惊叹的原因是因为,我正在做的事情实在太过超乎常轨。
我的全身绑满了锁链。
一、二,三——十?不对,还多著呢,数也数不清,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
从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各个方向延展出形形色色的锁链,将我全身上下绑得没有一丝缝隙。
「……原来如此。」
虽然还有些余波未平,但班长终于镇静了下来。
「『那些』就是你能够使用禁咒的理由……这些锁链一根就代表一种〈禁咒〉吗?但禁咒本来应该是被封印的魔术,在受到诅咒的同时被远远拋弃的禁忌。」
终于恢复冷静的班长,我忍不住替她喝采。
她指了指基础的短剑和一条锁链。
「就我所见,已经解开封印的只有《存在切断/thief》和《魔术切断/saber》这两个你已经使用过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只看一眼就能够了解到这个地步,你真的太厉害了。班长啊,你运气真的很好。因为你可以见证到,被拋弃到彼端的魔术在现代重新复活的瞬间。」
「……你该不会要解放〈禁咒〉?那可是很困难的。」
「一点也没错,这的确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