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也会确实让人明白,有多熟练多厉害。」
一年前,因为这样的理由出场第一次竞赛会的我,在那里和超帅的英雄相遇了。
我的英雄……有马公生。据说是上个月和管弦乐队同台演出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被称为神童引起骚动,这样的家伙。
竞赛会是熟记乐谱弹奏的地方,可因为紧张怎么都会忘记一些微小的细节。
乐谱里指示太多。要用哪个键盘弹奏暂且不论,音的长度、强弱、节奏、指法、敲打键盘的感觉;像歌唱一般;激昂地或悠缓地,传达这些暧昧情感的意大利亚语;踩不踩踏板之类的指示……还有很多。
特别是弄错运指方法,不小心用与指示不同的手指弹奏的话,手指够不到下一个音的键,就会变成按到完全不同的音的误弹(miss touch)。或是音符的长度变得十分奇怪,又或是加上了乐谱没有的多余的十六分休止符之类的。
指示虽是作曲家标上的记号,也是为了成人的演奏家们存在的标记。毕竟是用小手弹奏钢琴的小学生级竞赛会,无论如何也无法臻至完美。误弹或杂音,因为手指够不到产生的微妙间隔等,有些阻塞也仍要弹奏。
听的一方也会捏一把汗。
尽管如此,有马公生却与众不同。首先,选曲就是有着弹奏难度且非常帅气的曲子。
贝多芬钢琴奏鸣曲第十七号d小调
Op.31-2第三乐章──通称《Tempest》的第三乐章,所谓Tempest就是暴风雨的意思,是我也非常熟知的曲子。
有马用能在CD听到的职业钢琴家一般的演奏,遵循谱面零失误的奏响着钢琴。与暴风雨之名相符的,震撼的演奏。
(厉害,真的好厉害。)
最开始结束演奏的我在客席听了有马的演奏。抱着反正也拿不到什么好名次的想法,再加上老师对我说听别人的演奏可以学习到东西,能明白大家比我练习得还要多什么的,就去听了。
可是,明明也没有多厉害的家伙在嘛。
(和我也没差多少。也许我能取得意外的好名次呢,没犯太大的错误,只不过速度稍微快了点的程度。)
这样想着,甚至开始感到无聊的我实在是吓了一跳。
(好帅,什么啊这是。这家伙,超强啊!完全是复制乐谱在弹。)
感动震惊的并不止我一个。大部分出场者和众多听众也是如此。话虽如此,有马的支持者和评审员似乎已经习惯了。
有马弹奏结束,站起来面向客席行了一个礼。
寂静无声的一瞬笼罩了会场。其他人的演奏所没有的一瞬。
停顿过后,响起了如雷的掌声。紧接呼喊声与感动的叹息声之后,“不愧是和职业乐队同台演出的人,果然不一样”、“本以为共演只是单纯的话题炒作,照这情形看来莫非已经是职业的了?”到处听见这样的低语。
然而有马脸上并没露出十分开心的神情。既非染上脸颊的喜悦之情,又非唇角微笑地上翘。没有故作了不起的姿态,沿着黑框眼睛框架的眼眉一动不动,目不旁视地离开了舞台。
(简直就像西部片的帅气枪手一样。明明在和坏人的决斗里赌上性命,却不露声色地离去。钢铁的心脏,无敌的本领,有如超合金的机器人。非常地强大,非常地帅气!)
英雄。
有马是英雄。
我也想变得这么强大,变得无敌。想要遵循谱面指示无错地弹奏乐谱。
从那时起,有马公生变成了我的目标。
我确认节目单的报名簿。重新念出有马就读的小学名字。
市立云雀小学。
尽管迄今为止没太在意,有马就读的小学竟然就在隔壁城市。而且还挨着我们学校的学区。
(好像也没多远。自行车不是就能去了吗?)
──『想变强的话,重要的是坚信。』
「好嘞。明天就去确认。有马到底做着怎样的练习。」
第二天,我所在的小学正好因为有活动有课的只是上午。吃完饭弄好扫除就可以放学了。
我骑上自行车去往有马就读的云雀小学。穿过我家附近的住宅街沿着公共汽车道笔直前行。越过私营铁路的路线,再穿过车站前混乱的一带,最后沿着其他的公交汽车道就能到了。这点程度的事我还是知道的。
云雀小学的校舍立马出现在了眼前,把自行车停在住宅区中的小型儿童乐园,将铁丝锁和禁止行车的标志柱连起来锁住车后,我靠近了校门。
校门前的通行路是榉树并立的林荫道。我躲在粗壮的榉树的树荫下悄悄地窥视校门。似乎正好赶上了放学的时间。
我在众多走出校门的小孩子中找到了顶着黑框眼镜头大身瘦的有马公生。他独自一人,低着头脚步沉重地走着。
(好耶,找到你了)
我悄悄地跟在有马的后面。半路上,一个越过我的短发女生邀请有马去玩耍,然而有马谢绝后笔直回了家。
「在这里啊……」
有马说着「我回来了」走进去的是住宅街所常见,紧贴着隔壁房子,有着很小很小庭院的别致的二层房屋。实在是离隔壁的房子好近。
我家在我开始弹钢琴后,因为过了一年妹妹也开始弹起钢琴的缘故,考虑到不给邻居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