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问题啊」
「嗯」
「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是指昨天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不是被你邀请去了游戏厅吗?」
「的确去了」
「是吧,确实去了吧。就是那之后的事情啊。我跟你,有做什么吗?」
「啊……有做了什么吗?」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啊。有点回忆不起发生了什么,我们难不成是喝酒了吗?」
「没吧,我觉得应该没有喝」
「是吧?话说,治郎你也不记得了吗?」
「嗯。实际上我也记不太清了」
「唉,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也太玄乎了,难道我们被宇宙人绑架了不成?真是搞不明白啊」
我也是,完全没搞明白。
明明自己能够自由地控制梦境,但昨天发生的事情,到底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我却分不清两者的界限,真是可笑至极。
「呐」
喜多村改变了话题。
「能聊聊以前的事情吗?」
「以前的事情是指?」
「小学的时候。虽然你可能已经记不得了。那是在我快要转校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感到困惑,不知道如何是好。
喜多村则没有在意,接着说道。
「那是四年级的时候。暑假大概刚刚结束吧,那个时候,我老爸与老妈的关系就已经不太好了。但是周围还没有人知道这事。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都是好面子的性格,很好地把这事瞒住了。同班同学也好、学校的老师也好、附近的人们也好……当然,还有治郎你,想必也不知道吧。并不知情对吧?如果你其实知道这事的话,我也会拍拍手就是了」
「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我想也是,我当初也拼命地在隐瞒着这事。毕竟我亲身体验到,要是这事暴露的话会有多不妙。肯定会被老爸或者老妈打的,而且我也不想被交往的朋友们知道这件事。自己的家庭正在逐渐分崩离析什么的,要是这事被人知道的话,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毕竟,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大小姐」
1、2 , 1、2
慢跑的号子声。以及多达数十人的运动部部员们,钉鞋踩踏地面的声音。混在一起,富有韵律。但又显得单调,宛如节拍器一样。
「因此我离家出走了。突然就下定了决心。那时的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感到厌恶,仿佛所有东西都毫无意义,便冲出了家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说实话,我真的是服了我自己了,那时的自己真的太年轻了。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吧?那时候可比现在要孩子气多了,内心更加纤细,而且对世间也是一无所知。为什么只有我遭遇了这种事情,每天思考着这种事情,将自己缩在假面之下,人类啊,要是每天都这样的话,可是很容易就会变得不正常的。虽然你不一定能理解就是了」
「我能理解」
「我想也是。毕竟你也属于脱离了社会团体这一侧的人嘛」
从完全打开的窗边,吹来了处于凉爽与略感寒意之间的风。
空气格外的清新。宛如刚刚倒入杯中的苏打水一样。
「虽然因为这样便离家出走了,但毕竟是小孩子做的事情,不存在什么计划性。跟学校联络,谎称生病,将毛巾、换洗衣服啥的塞进帆布背包里,带上一点钱,就坐上了电车。所做的事情基本也就这么点了。就连要去哪也不知道,该怎样去也不知道。周围全是不认识的大人们,大家皆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还有变态大叔来跟我搭话,我真的差点吓尿了,我只能比戴上比往常更虚伪的假面,感觉自己好像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一直坐着同一辆电车,在同一个地方打转,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想的事情,对吧,但现在的我,也依然处在原地打转的状态中。那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一筹莫展的感觉,真的太难顶了。保证自己不哭出来真的就已经用力全力了」
1、2。
1、2。
听着远处传来的号子声,我的心情变得奇怪起来。
在无人的教室里,只有我与喜多村在说话。
就在几天前,我跟她还只是不良与跑腿,外加有些许旧交情的关系罢了。就这几天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啊。
我回想起那夹缝中的世界。现在的我,宛如身处在那个无机质构成的灰色世界里一样。明明这里确实是现实世界,但却缺乏现实感。
「等我回过神时,我已身处公园之中。就在你家附近的,有着不知是象还是河马的,制作不精的游玩道具的那个地方。现在好像已经不存在了?总而言之就是那里,有点小脏的公园里。我当时就坐在那个河马的口中。想必因为不习惯的离家出走,导致心力憔悴了吧。本来就属于精神不稳定的时期,还自己折磨自己……在这之后,虽然我有点记不太清了,估计我当时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吧。但当我突然察觉到的时候,便发现你就在我的身旁。这事,你还记得吗?」
「我吗?」
「就是你啊」
「在喜多村的身旁?」
「我不就是这样说的么」
我眨了一次,又一次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