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成了不良?』
问出这种东西的我,真是个呆瓜。
『倒是你,为啥成了阴角啊』
明明自己被这么问道后,也只能含糊地回答她。
「可恶。完全不在状态,喂,走了走了,换地方了」
离开了游戏厅。
天黑的可真快。吹拂在街道上的风格外的干燥,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总感觉路人们行走得很快。
「话说,你今天是打算做什么啊」
边向前走着,喜多村说道。
「没想到你会来邀我玩,明明一直害怕着我」
「我能问问,昨天的事情吗?」
「……啥呀,昨天的事情」
「说了是昨天的事情,那就是昨天的事情啊。昨天发生的一切」
「游戏厅的事情么。你射击游戏玩的很菜啊。得再好好练习练习啊,你对店家来说可就是优质韭菜哦」
「那可真是抱歉。但并不是这件事」
「汉堡的事情吗?你吃的也太少了。你以前可不算矮的啊。今天中饭有好好吃吗?肚子饿了的话,我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个面包给你吃吧?」
「多谢关心,好意我就心领了」
「话说,你以前有打过棒球吧?昨天在棒球打击训练场的那算啥啊。你这完全生疏了啊。我倒是打出了本垒打,怎么回事呢?到下次之前给我好好地锻炼哦」
「我会尽我所能地锻炼的」
「对了、披萨跟寿司真的多谢款待!那么好吃的饭真是太久没吃过了啊。帮我向伯母转达一下我真心的谢意啊,虽然我什么都给不了!啊哈哈!」
「我想问的是这之后的事情」
「给我忘了」
只有这点上是速答,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自然不肯罢休。
「这忘记可太难了」
「给我忘记。反正最后什么都没发生吧。这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个呆瓜」
「但是啊」
「为啥在这点上纠缠不放啊,明明是个没有骨气的胆小鬼」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
「给我忘了」
停下了脚步。
她揪住我衣服的前襟。
咚,一把将我推向了身旁的电线杆上。
狠狠地盯着我看。
她那习惯性瞪人的眼神颇有压迫感。而我仅是这种程度的压迫感,就吓得缩成一团了。人在胆小成病后,可没法简单地治好。毕竟我也是个老阴角了。
「做不到啊」
但即便这样,我还是压低声线,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
「不可能忘记,也不可能不问。无论我是多么差劲的家伙,我都做不到。喜多村,为什么?为什么昨天会做出那种行为?」
「——」
喜多村盯着我,沉默不语。
她力气大得出乎我的意料。即便身体很苗条,但吃得很多才这样的吧。明明我打心底里在感到害怕,但脑中的一隅却莫名地冷静。我能看到藏于她染发后的耳朵正在逐渐变红。而且与她那锐利的眼神相反,她已经快要哭了。
突然间我感到一阵违和感。
怎么回事?总感觉好怪啊。感觉声音莫名地很远,景色格外地遥远——周围的一切东西,都给我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就跟像素点缺失了一样,这样解释行得通吗?又或者就跟4K电视的画面突然变成马赛克了一样。
「……因为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啊」
略微低着头的喜多村嘟囔道。
我的心跳数快速上升。
「做了什么梦我没法解释,因为我完全记不起来了,但真是个奇怪的梦。格外的真实,醒来之后那种感觉也挥之不去。感觉做了个梦之后,自己就变得不再是自己了。心情变得很奇妙,感觉自己要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一样」
「……那个梦,是不是有我出现?」
「你吗?……啊,对啊。治郎你有出现啊。是啊,你有出现在梦里。为什么我会忘记呢?话说,为啥我的梦里出现了你这种事情,你会知道啊?」
再一次的违和感。
将我推向电线杆上,狠狠地盯着我看的喜多村彻的瞳孔,仿佛在放出奇怪的光。这是恍惚吗?还是说我过于集中精神了?她看似在看着我,却又好像在看着完全不是我的东西一样。这就是精神恍惚的状态吗?
「在梦中,你跟我的关系还算不错。你不再是像现在这样没出息的家伙,我也变得坦率许多。我俩正常地聊天,结伴,偶尔两个人一起游玩,一起欢笑。爸爸与妈妈也没有离婚,妈妈每天都会给我准备零食,不会让我去买酒,也不会动手打我」
天神由美里说过。
我的梦会侵蚀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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