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毡。
一到休息时间,因为实在是太煎熬了,我就逃出了教室,然而…
『准备去哪,治郎同学?看样子是去厕所吗?』
『没错就是去厕所,知道的话就别跟来了』
『好耶,我也陪你去吧』
『等下,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我说了要去厕所啊』
『凭我跟你之间关系问题的的吧。毕竟可没有法律规定说不能一起去厕所,对吧?』
『有的啊!正常来说怎么可能男女一起上厕所啊。稍微察言观色一下啊,不如说,用你的常识好好想想啊』
『好啦好啦,别说这种话啦』
『好啦好啦是什么啊,再说了你——』
『好啦好啦,你看你看,快进去快进去』
『你给我等下!别推着我进男厕所啊!还有,你也别想着一起进来啊!』
……大概这种感觉。
自始至终我行我素。
仿佛根本就不在乎他人的目光。
而她光是贯彻自己的方针就给人强烈的存在感。
不管是班长、辣妹还是不良少女,都不敢轻易地与她交流,文艺部部员更是连直视都害怕。估计就连老师也『啊,还是别跟这孩子扯上关系吧』这样决定了吧。
即便厌烦也能让你理解,那便是“强者”的理论。
与我关系甚远的“那一边”的理论,构成了天神由美里的全部行动。
真的非常麻烦。
话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完全快跟不上了哦?
所以说为啥只在梦中登场的家伙会出现在现实里?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情?在这计划好似的节点上转校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吓人黑死病医生的里面其实是个绝世美人,这到底是个啥?甚至还被她亲了。当然,这是我的初吻。只是没想到会在那种场合下被夺走第一次。
我的心情就跟被浊流吞没了一样。名为天神由美里的存在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只能被其卷入。联想一下被放到洗衣机里的衣物吧,现在的我,就跟被洗衣粉揉搓着的衬衫呀袜子呀什么的没两样。
「你啊,真的太随心所欲了」
虽说如此,也不能不去抵抗。
总算索了一口乌冬面之后,我看着天神由美里说道。
「今天是转校第一天对吧?稍微考虑一下自身的立场啊,面子懂不懂啊,面子。就连我都会有点在意面子的哦?虽然嘴上骂着狗屎垃圾啥的,但还是有来学校读书——话说,你不如看看周围?看看在我们周围吃饭的观众们吧。大家看着我俩,不觉得气氛变得怪怪的吗?不如说,已经在被人小声说闲话了」
「嗯,确实在被说呢」
「那就稍微在乎一点啊」
「不在乎」
她笑了。
非常爽朗地笑了。
这笑容就像是正在讴歌着这个人生瞬间一样,无需多言且毫不在乎他人目光,能将所有反论都封杀。
「因为就算在乎也没用,就算在乎也什么都不会开始。又不是面对面地向我提出抗议,这种算不上坏话,又不如噪音的他人意见,我可不会每条都去听」
没有一丝动摇。
她的声音平静自然,且能感受到核心部分有着某种不容动摇的东西。
「以前也说过的吧?我可是自由自在的,那可不是在说大话。都能随意进出你梦境的我,要是因为稍微被周围的人所排挤,就变得形迹可疑的话,那才叫不合情理吧?」
「是是是。像你这样强大的人可真厉害呢。」
切。
我咂了一下嘴。
真是让人生气的家伙。
这位名叫天神由美里的女人,是与我完全相反的人类。
不像我这种阴角角色。跟我这种每天无聊得要死,乐趣是在梦里满足微弱的自尊心的垃圾残渣完全不同。她是真正的光辉,绽放着谁来都不得不承认的光芒,以及格外耀眼的某种东西。
「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礼貌地用筷子指着她,我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说实话,我还一点都没能理解现在的情况。说明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刚见面就做那样的事情——突然亲我呢?还有,为啥要这样一直缠着我?真的完全不能理解啊。拜托了,说明一下吧。不然我要猪脑过载而死了」
「不是早就说过好几次了吗」
天神由美里微笑着。
「我是doctor,是名医生。治疗的对象是世界本身,而你佐藤治郎,则是威胁世界的病。因此我才每晚进入你的梦境,试着用外科手术般的方法来缓解你的病情,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你将我的治疗全部拒绝了。所以我才会以转校生的身份来到在这所学校里。为了成为你的恋人——关于这点的理由也需要说明吗?」
『如果你能停手,不再每晚做那样的邪恶之梦,且与将世界颠倒过来的危险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