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怒吼道。
声音在颤抖,不光是声音,将武器挡住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要是稍微松懈一下下,今晚肯定也会被不知道是什么形状且感觉痛得要死的东西所摧毁。
「不要!觉得!我会一直!被你干碎啊!」
「真是有骨气啊」
黑死病医生说道。
在假面的背后那家伙似乎在笑。类似嘻嘻嘻一般的含混不清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仿佛跟用了变声器似的,令人不快的声音。
「我虽然并不喜欢毅力呀,努力呀这种土气的东西。不过接受了我这么多次的治疗还能活的好好的,在这点上你值得我称赞。」
「你这高高在上的态度算什么啊……」
我嘴上还在嘴硬,但形势着实不容乐观。
黑死病医生轻轻松松地将变态般的凶器(镊子+Pile Bunker+电钻三位一体的东西)(译者:Pile Bunker是日本动画装甲骑兵波特姆斯里的一种架空武器,以巨大的金属枪(或柱子)来发射炸药或电磁力,用于破坏敌人装甲的近战装备。)向我压来,而我则拼尽全力地在忍耐着。此时要是有人稍微向我吹口气,我估计就会失衡,然后被压扁吧。
「话说你到底是来做啥的啊!随意进入他人的梦中!每晚每晚,说着治疗啥的,将我的梦摧毁掉!也稍微设身处地地考虑一下每次都被你干掉的我的感受啊!再说了,我只是在享受自己的梦啊!妄想是自由的!这是人权之一啊!我的人权正在被践踏啊!你这是人权侵害!懂了吗?!梦中而已,就让我肆意妄为吧!在梦中都没有容身之处的话,我又该去哪里啊!」
「感谢你发自肺腑的呐喊。那么,让我们开始对话吧」
「诶?」
突然间,黑死病医生松开了压在我身上的力量。
化身成凶恶状的凶器也渐渐变回了原来的毫无特色的拐杖。
于此同时,我就像被突然抽去了支撑棒一样,摔了个狗啃泥。「咕诶!?」发出了被压扁的青蛙一样的声音。简直是一副惨状。在梦中至少让我表现得潇洒一点啊。
「其实,我早就被逼到准备变更方针了」
黑死病医生坐在了其身边的椅子上。
喂喂,别擅自坐下啊。这里是我的城池,那可是凭我的想象力创造出来的,为客人们准备的椅子啊。今晚也多亏了你的擅自闯入,宴会被强制开启,虽然城内一个人都没有就是了。
「话说回来,你可真有意思啊」
黑死病医生说道。
「接受了我这么多次的治疗,症状依然没有好转的,你可是第一个。外科手术般的处理看来已经很难了。唉,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别搁那自话自说啊」
我愤怒地说道。
「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啊。一副什么都懂的态度搁那说话,我可什么都不懂啊。首先给我把情况说明一下。你随意入侵的这件事,我就暂且搁置不管好了。」
「我是doctor——是名医生哦。治疗的东西主要是世界本身」
「…………」
哈?
治疗?世界?
「而你则是病原体,病灶的所在处。顺带一提,按理来说,你这种病原体在那主张权利什么的,我可没有义务去听,因为我是医生,只对患者有说明情况的责任。」
因此才每个晚上进入我的梦境,进行所谓的“治疗”?
真是荒唐无稽。
这听起来才更像在胡说八道。
但又不得不承认现状确实早已脱离了现实。
这家伙是医生。
而我是病。
医生的敌人是病,所以这家伙才反复多次地袭击我。
Ok,我差不多懂了,虽然完全无法接受,但这里就姑且接受吧。
不过刚才也说过吧?不管是谁,做任何梦,都是自由的吧?
「完全不对哦」
黑死病医生摇摇了头。
「原来如此,你觉得妄想本身是自由的,只是在脑中想想的话也不会被问罪。但实际上,前提就已经错了。你以为是梦的东西,其实并不是梦哦」
「……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上的意义。你每个夜晚做的梦,在梦中构建城池成为国王,随意操控在现实里看不顺眼的家伙,人们欢歌起舞,饮酒助兴。这个不断重复的过程,其实是另一个现实」
完全听不懂这家伙在说什么。
虽然知道讲的是什么东西,但其内容又是荒唐无稽且不讲道理。
「现在的你可能还无法理解。但我知道,如果放任现状不管的话,未来将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未来会变成怎样?」
「那还用说,当然是这个世界会灭亡哟」
OH……
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玩意啊约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