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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废话。高档酒不合俺的口味」
「……一辈子穷命」
「你说甚?区区小鬼头装啥蒜呢」
「好啦好啦,别吵啦」
贝尔格里夫小口喝着麦芽酒,偶尔配点炸芋头和腌小鱼,已经点了第二杯的珀西瓦尔探身过来。
「那,你到底咋想的。虽说具体情况要等会合之后商量,但你心里应该大概有个谱了吧」
弥勒也看向贝尔格里夫。贝尔格里夫双手放到桌上,稍微压低了音量。
「……如果说要找有可乘之机的地方,那就只能是在皇太子是假冒的这件事上吧」
「你打算咋弄?」
「这还不知道。所以说需要更多的情报」
「这样啊……假如有不自然的地方,就从那里尝试寻找突破口是吧」
「如果能顺利就好了啊」
贝尔格里夫苦笑着又喝了一口麦芽酒,望向半空中。
「说实在的,我觉得到现在为止都能一路顺利已经算是奇迹了。如果我们遇到危险……不,如果安洁他们有危险的话……我说不定会放弃萨蒂」
「……就算那样,俺也不会怪你的」
珀西瓦尔笑着使劲拍了拍贝尔格里夫的肩膀。
「甭钻牛角尖!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哈哈,谢谢了」
「……怪人」
弥勒一脸无法释然的表情,将杯子端到嘴边。
突然间,酒吧入口附近吵嚷起来。转头看去,似乎是有几个醉汉发生了一些争执,随后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惨叫声和怒吼声,还混杂着周围人群的嬉笑声和煽动声。
「真烦人」
「哈哈,酒吧就是这样的啦」
最初只是拳头互殴,但双方似乎都上了头,拔出匕首来相互对峙,现场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这里是不是去阻止一下比较好呢,贝尔格里夫这么想着正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人插到正在挥舞匕首的男子面前,朝他要害重重一击。男子翻着白眼倒在地上,之前与他对峙的另一个醉汉也被人勒住摔倒在地。干脆利落的手法让周围围观的人群沸腾起来。
平息了骚乱的是一对二人组,他们穿着一样的制服,制服上面还都有维也纳教的纹章。原本以为他们肯定是维也纳教的神职人员,但仔细看会发现他们的纹章与普通的纹章有所不同,而且腰间还都佩着剑,显然不是普通的神职人员。
珀西瓦尔眯起眼睛。
「圣堂骑士吗。还真稀罕」
「维也纳教的?」
「是啊。是直属于卢克雷西亚教皇厅的家伙们。所谓的精英团队吧。帝都倒是也有教皇厅的支部……是那里的家伙吗?」
珀西瓦尔当年周游各地时也去过卢克雷西亚,在那里也见过圣堂骑士的身影。
两名圣堂骑士四下扫了一眼,在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
贝尔格里夫微微皱起眉头,侧目看向两人。其中一人是体格健硕的成年男性,另一位少年则似乎是兽人,可以看到他头上有兔耳在摇晃。
旅店主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不住地点头哈腰。男子摆出架子趾高气扬地点了一些东西,少年则似乎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视线呆呆地在空中晃悠。
贝尔格里夫本人虽然对主神维也纳还算是抱有一定的信仰,但听过夏洛特的讲述后,他对教皇厅便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他们和净罪机构有什么不同吗?他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打量对方时,突然和兔耳少年对上了眼,连忙将视线移开。随后以一种有些无法释然的感觉清空了杯里的酒,叹了一口气。
弥勒缩起身子,轻轻拽了拽贝尔格里夫的衣角。
「维也纳教也好可怕……他们要是知道了我是恶魔族肯定要把我杀掉的」
「你这家伙还真麻烦。喂,再给这儿来一杯。贝尔,你还要不?」
「我就不了。弥勒在这里也不自在,我们先回屋去了」
「是吗。那你好好休息,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嗯。你也注意别喝太多了」
「哈哈,知道啦」
贝尔格里夫拍了拍珀西瓦尔的肩膀,带着弥勒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弥勒似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坐到床上。
「现在的帝都到处都是敌人……」
「圣堂骑士啊……」
的确是因为夏洛特的事情跟教皇厅间有过一些关联,但现在在这里刻意跟他们敌对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跟他们扯上关系才是明智之举吧。
贝尔格里夫脱掉外套搭在椅背上。总之要先让身体好好休息一下。
「终于能休息了……」
「有句话我要提前说清楚」
「嗯?」
弥勒一脸严肃地盯着贝尔格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