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有意思的,他说你大概三岁时候吧,做了个噩梦结果尿床了,结果搞得大半夜的要把毯子底下垫的稻草全都换掉啊」
「哇、哇啊啊!」
安洁琳满脸通红,啪啪地使劲拍打珀西瓦尔。爸爸他真是的,都跟别人乱说些什么啊。
珀西瓦尔笑着抓住安洁琳的脑袋揉了几下。
「跟俺发啥火,有意见找贝尔说去」
「唔姆……」
卡西姆将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
「每次说起这些时候,贝尔他都真的非常高兴啊。还有就是像现在这样跟安洁一起旅行,虽然没直接说出来,但他看起来也是非常高兴呢」
「是啊。虽说他平时很少自夸,但每次一说到你的事情时候,那口气就是个炫耀女儿的傻爸爸啊。俺们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说起来,俺倒是有点好奇,将来萨蒂听他说这些时候不知道会是啥反应呢」
两人笑呵呵地谈论着贝尔格里夫的种种“事迹”:他讲述起安洁琳第一次叫爸爸的场景时脸上洋溢的那份笑容,回忆起当初发现安洁琳剑术才能时那副激动的样子等等,不一而足。
安洁琳突然感觉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暖意。
爸爸他一直都是那个爸爸。即使是与过去的朋友再会,也没有任何改变。
之前在内心一角隐隐作痛的那一丝黑色的感情,仿佛突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嘿嘿……哎嘿嘿……」
突然就感觉有些想笑。自己在自己脸上拧了一把,但还是没法保持表情严肃。明明有些为难,却感觉非常开心。卡西姆颇有兴趣地捋了捋胡须。
「看你这还挺高兴的啊」
「嘻嘻、嘻嘻嘻……」
安洁琳笑吟吟地趴在桌上,让脸贴住柜台的桌面。木制的桌面凉凉的非常舒服。她就这样用脸在柜台上滚来滚去。珀西瓦尔和卡西姆两人有些傻眼地对视一下。
「感觉这都快化了」
「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这还真折腾」
但安洁琳对此并不在意。她维持着一副傻笑的表情,将已经有些温了的白兰地一口气喝掉。因为喝得太快还呛了一下,但她还是举起手来又点了一杯。珀西瓦尔瞪大眼睛。
「喂喂,干啥呢,这么个喝法可是要醉的啊」
「嘻嘻……没事,继续喝嘛。嘻嘻……」
端来的杯子放在眼前,里面冒出一阵阵的热气。热气像是活物般在空中摇晃抖动,最终消失在空气里。
○ ○ ○ ○ ○
一大早,贝尔格里夫正在屋里确认行李的时候,安洁琳突然跑过来扑到他的后背上,让他差点朝前面扑倒。
「早啊,爸爸!」
「啊,哦,早啊安洁」
「哎嘿嘿……爸爸!为什么要跟珀西伯伯他们说我尿床的事情啊!」
「啊,不……因为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嘛……」
「我也是女孩子啊!就算是小时候的事情也要保密!」
「呃,哦,抱歉……话说你怎么知道的」
安洁琳并不回答,只是用脸在贝尔格里夫背上蹭来蹭去,随后将脸埋进他的头发里嘶嘶吸气。呼出的气息让他感觉有些痒痒的。
贝尔格里夫有些困惑,但还是伸出手去在安洁琳的头上轻抚。
至今为止的旅程中她也有过这样突然撒娇的情况,但那时候总觉得她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安定。然而这次的安洁琳却完全是跟很早之前一样彻底撒娇的模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贝尔格里夫非常纳闷。在他对面的桌旁,珀西瓦尔和卡西姆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
「……心情挺好啊,安洁」
「嗯!」
安洁琳猛地从蹲着的贝尔格里夫身上起来,随后转到他的身前,坐到地上与他面对面。只见她满脸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一定要找到萨蒂阿姨呢!」
「是、是啊……怎么啦?你这么有精神……」
「我也去做准备……!」
贝尔格里夫的话还没说完,安洁琳已经轻快地跑了出去。
仿佛如疾风掠过一般,让贝尔格里夫不禁歪头纳闷。
「到底怎么了这是……」
「安洁她到底是你的女儿呢」
「就是就是」
「……不过,感觉好像是做了多余的事情呢」
「是啊」
「……?」
两人的发言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贝尔格里夫越发困惑,总之还是先回到整理行李的工作中。
今天就要分头行动了。留在芬德尔的只有贝尔格里夫和珀西瓦尔两人,因此要将行李分开,只拿需要的部分。昨晚其实也稍微整理过了一些,不过天亮后还是有必要再仔细确认一下。
伊什梅尔从外面洗了脸回来。看到正在整理行李的贝尔格里夫,他有些寂寞地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