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和伙伴们聊天,运送货物,时常要与来袭的魔兽、野兽或是强盗战斗。每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有成功也有失败,回想起来每天似乎都活得很精彩。
米托拉了拉他的手。
「爸拔,爷爷」
「嗯」
格雷厄姆正静静地坐在广场的角落里。他坐在树荫底下,并不显眼。贝尔格里夫带着米托走到他身边,格雷厄姆抬起头来。
「很热闹啊」
「哈哈,每年都是这样啦」
米托飞扑到格雷厄姆身上,向上一直爬到他的肩头。
「爷爷,好高……」
「……唔」
贝尔格里夫在格雷厄姆身边坐下,注视着祭典的情形。已经是看惯了的光景,但这也正让他觉得多了几分怜爱。
不过也的确是有某种缺了什么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刚回到村里那会儿,仍对冒险者有所留恋的时候的类似的感觉。
是对冒险的憧憬吗?不,不是。只是对过去的回忆。他开始觉得,对于将一切全都抛弃了的过去的自己,没有好好做个了断是不行的。所以到了现在才会总像这样莫名地想起以前的事情。为了能够向前,不可以再回头向后看。
「……贝尔」
格雷厄姆开了口。贝尔格里夫歪过头去。
「怎么了,格雷厄姆?」
「看你似乎在烦恼些什么……」
贝尔格里夫瞪大了双眼,随后有些为难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被你看穿了啊」
「……方便的话说来听听吧,吾友啊。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谢谢了……」
贝尔格里夫稍微考虑了一下,像是在挑选用词一般,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开始讲述。
○ ○ ○ ○ ○
戴帽子的男人从仰躺状态缓缓地坐了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转动几下肩膀。没什么肉的身体里,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地牢里照不到阳光,所以也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牢里充满冰冷的空气,但这个男人却只穿一件很薄的衣服,光着脚只穿一双拖鞋。然而他却寒颤都不打一个。
男子捋了捋胡须。他似乎很无聊。
「……真是不愉快的梦啊」
他自言自语了一句,伸伸腿看向天花板。火把的亮光投射出的影子如活物般不停地跃动。活动一下肩膀,可以听到骨头嘎巴嘎巴的响声。
完全静下来的话,可以隐约听到上面传来的喧闹声。最近似乎是要举办舞会。众多来宾被招待到这里,在这个绚丽夺目的空间中,装扮华美的人们来来往往。
简直让人想吐,男子嘟囔道。那些身着华丽衣装的家伙们,内心却完全是漆黑的,男子如此嘲笑他们。冒险者倒还要好得多。
原本期待着能看到过去而入睡,但造访他的却是噩梦。明明只是在梦里见到的东西,醒来后却似乎觉得鼻腔里还留有鲜血的腥臭味。
在辉煌的日子过后,拼命获得了强者的地位,然而这却将他卷入争斗的每一天。精神极度疲惫,越来越厌世,男子不禁冷笑起来。
他原本以为,只要有力量的话,就可以找回那些与同伴一起度过的日常。
「结果最后到达的却是这里吗……哈啊……」
男子抱膝长叹。
为了填补心中的那份空缺,他尝试过各种事情,但到了如今,他已经觉得怎么样都好了。但即使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话又会有一种很强烈的空虚感。
在这种情况下,唯有当年还是低阶冒险者时的那份记忆,始终在记忆中散发着鲜明纯净的光芒。有时候他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但每次都是这份记忆将他挽留了下来。
「咱几个到底要为你做些什么才好啊,贝尔……」
男子抓起身旁的酒瓶,但里面已经一滴酒都没有了。他将瓶子扔了出去,瓶子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嘭的一声裂成碎片。
男子无聊地伸出一根指头,指向碎片的方向。下一个瞬间,瓶子的碎片全都浮到空中,咔嗒咔嗒地组合起来,重新恢复了瓶子的形状。然而男子一放下手指,空中的瓶子就再次变回原来的碎片,落到地上。
「……已经碎掉了的东西,就算再组合起来也不行了啊……」
男子将礼帽重新戴好。
此时,远处传来小小的脚步声。铁栅栏对面出现一个人影。她一头焦茶色的头发,看起来是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少女,身上穿着一件干净漂亮的裙子。在这冷冰冰的只有石头的地牢里,她的身形显得格格不入。
戴帽子的男人一脸无奈。
「你又来了啊……被人发现的话后果可是很严重哦?」
「大家都很忙,谁也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哦。公馆里为了准备舞会忙成一团。太烦人实在受不了」
银铃般的嗓音非常优雅,仿佛没有一丝杂质。
男子叹了一口气。
「和你的未婚夫呆在一起不就好了嘛。这里可是很冷的啊?」
「你这不是更冷吗!穿得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