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侵犯著作权罪被判死刑吧~咯咯咯咯咯咯!”
“你是在愚弄我吗?”
“‘宰羽浓沃’?什么啊,一种新的洗涤剂?洗毛衣很强力的那种?”
“你这家伙……”
“别说了和夜弟弟,集中精力杀了她。”
大槻的小刀向前刺出打断了腐川同学的攻击,然后他们俩就好像两个配合默契的捣年糕师傅一样开始连续进攻,腐川同学的攻击和防御都发挥不出效果了。
“笨手笨脚的兄弟俩倒是挺会玩配合的……啊!玩!这难道不就是人家正在跟两个男人玩!啊哼~~,人家都已经有达令了,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啦——!”
腐川同学还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但她所面临的形势正在不断恶化,她确实正在被一点一点逼到墙边。她无法完全避开对方的攻击,可以看到她的三股辫、水手服的袖子、裙子的裙摆都在发出哧哧的声音不断裂开。兄弟二人始终保持进攻的态势,随着他们每次发起攻击,腐川同学不断向后退,最后她的后背终于紧紧贴在了小巷的墙壁上。腐川同学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由于背后墙壁的阻挡,她无法大幅度挥舞剪刀,除了坚守之外别无他法。大槻的小刀与和夜的剑向腐川同学扑去,想要刺穿她的肉体,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声毫无来由的枪响。
6
世界凝固了。我的意图并不是想要表达什么廉价的效果,一切是真的都停止了动作。我像个白痴一样张着嘴,腐川同学跟和夜僵住了,大槻张开双臂把和夜挡在身后,他胸前鲜红的血慢慢浸染开来。让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是“当啷”的声音,那是小刀从大槻手上落下的声音。大槻睁大眼睛,用慢动作一样的速度把自己的手移到胸前,看了看手上沾满的血,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啊这是”,然后就这样倒下。于是世界重新开始运转了。
“哥哥!”
剑从和夜的手上消失了,他想把倒在地上的哥哥扶起来,但大槻一边呼吸喉咙里一边发出咻咻的奇怪声音,将他推开了。在这次旅途中,我一路目睹过无数死亡,因此我看得出来,前“超高中级的杀手”,大槻凉彦,我的哥哥,他已经受了致命伤。假的,假的,假的吧,哥哥要死了?就算人不在场也仍然一直支配着我的哥哥,一直不断给我施加各种压力的哥哥,他要死了?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呢,怎么可以相信这种事呢,面对这噩梦一般的情景,我一阵头晕目眩。
“啧,”腐川同学咂了一下嘴。“这么个结局真是没救了,就是躲在那边的家伙搞出来的好事吧,给我滚出来!我们还没打完啊!!”
她这样怒吼道,狠狠瞪着刚才我们坐的那辆斯柯达老式汽车。那辆车停在前面不远处,仔细一看我才发现后备箱打开了一条缝,从中探出长长的枪口。
和夜的反应异常迅速。在枪口发射出第二发子弹之前,他已经拄着手杖冲了上去,从后备箱上面一剑刺下,不是一次两次,而是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刺下,从后备箱的缝隙里喷溅出了鲜血。然而和夜似乎还不满足,他把全身已经千疮百孔的唯香小姐从后备箱里拖了出来,像个笨手笨脚的刽子手一样砍下了她的头。唯香小姐的头与身体分离之后,顶在她头上的章鱼终于动了,动作迟缓地逃开,但和夜毫不留情地把它一脚踩扁,章鱼吐出一点墨汁之后死透了。
可能是血呛进了气管里,大槻像条离了水的鱼一样痉挛起来,不停咳嗽着。我不愿看到他明显衰弱下来的样子,把头低了下去,而和夜却回到大槻身边,把他抱起来,凝神观察着生命从他体内一点一滴流失。
“哥哥。”
和夜一再呼唤,大槻却毫无反应。他并不是没有力气回应,而是有意不回应的,他一言不发,好像正以强韧的意志约束着自己,不让那些无聊又伤感又丢人的话脱口而出。大槻的这种态度令我感到心痛,眼泪几乎就要从我的左眼里夺眶而出,而和夜却突然说了一句话,把我的眼泪噎了回去。
“稔哥哥……”
这句话让幻想的厚厚皮囊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裂开了,藏在内部的真相被刨了出来。是的,这个人的名字不是什么大槻凉彦,这个人被赶出家门后收留他的并不是大槻家,这个人是大江稔,这就是真相。可能是因为我身上已经没有博尔赫斯了,所以记忆更加容易苏醒了吧,在哥哥就要死去的关头,我终于回想起了真相。我想最后跟他说几句话,鼓起勇气将眼睛抬起来,但哥哥却已经断气了。我的青春时代结束了,我这样想道。
“啊嚏!”
我听到了不合时宜的喷嚏声。回头一看,腐川同学又是平时那个腐川同学了,眼睛也恢复成了平时那种昏暗的颜色,她将那张我熟悉的神经质的脸转来转去,发出狼狈的叫声:“怎、怎怎怎怎怎怎怎么回事啊这是,难道那家伙又出来了……”她似乎因为太过慌乱而没有注意到我们,开始攀爬小巷的墙壁。
我做了个深呼吸,把哥哥鲜血的气味摄入体内,然后吐出,重复了好几遍这个过程之后,我恢复了平静,平静得几乎连我自己都感到悚惧,于是我迈开腿往前走去。再留在这个地狱里也没有意义了,不……为了避免产生更加残酷的地狱,我往前走去。
“姐姐。”
和夜拄着手杖追了上来。
“我要走了,白夜大人在等我。”
“到了这种时候还念着十神白夜啊。稔哥哥一直很爱姐姐啊,他应该是认真的。”
“嗯,也许吧。”
“姐姐呢?姐姐你是怎么想的?”
“我爱他……”
“也许?”
“嗯,也许吧,不全是吊桥效应,但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的确爱哥哥。”
准确来说,我是不得不去爱他。如果我不去爱哥哥,那我就不能像个接受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接受他那种暴力的爱了。除了去爱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维持我的存在,从这层意义上来说,这种爱是消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