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闪起。那边的狗说是微弱的光线一闪一闪。要是犯人手边有手电的话,根本就没必要让它闪烁。”
茉莉花以缓慢的步调,横穿过我们中间。
“这可以说是巧妙的一着。不仅让人产生了犯罪发生在午夜零时,且犯人需要进入准备室的错觉,还确保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好,时间到了。犯人就是在偷制服的当天能够进入美术室,在野村离开座位的几分钟内将钥匙送进去,还能在午夜零时准时让柴山祐希看到闪光的人——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吧,即使这样也要让我的家犬背负罪名,胆子可真不小啊——”
长长的黑发轻轻摇晃着。
这是因为茉莉花正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的脸。
在鼻尖与鼻尖碰在一起的极近距离,魔女冷彻的双眸正光辉灿烂地燃烧着。
春日则——
她紧咬着嘴唇,低下头躲避着目光。
茉莉花挺直腰板,一如往常高傲地扬起下巴。长长的黑发沙沙地自肩膀滑落。她斜眼看着我们,如此宣告道:
“至此,解答结束。胆敢反驳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
仅有两人伫立的美术室,沉默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谈谈——”
对于我任性的请求,反对最激烈的还是七里学姐。这也的当然的事。真犯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指认出来。而且被指明的春日就只是垂下视线,并无反驳的意愿。阻止了大发雷霆的她的乃是野村学长。我向高梨君也野村学长行了个礼,请求让自己和春日单独谈谈。小西和松本都以不安的表情望了我一眼,随即在高梨君的催促下离开了房间。茉莉花则一直留到了最后,她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那个女人直到最后一刻都想栽赃给你。你是在理解这一点的基础上才这样说的么?”
我点了点头,废墟中的魔女则耸了耸肩。
“是吗?那我回去了。”
“非常感谢!”
我低头行礼,目送着她离去。
从那之后,我们究竟枯立了多久呢?
“那个……”
我把放在房间角落的椅子搬到了春日旁边。
“先坐下吧,你也累了么。”
言毕,那边传来了呆然的叹气声。
春日单手抱着胳膊,背过脸对我说:
“在这种状况下还那么温柔,学长是笨蛋吧?”
“不是,算了……”我挠了挠脸,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对不起……”
结果,不知怎么的还是我道了歉。
“你要是先发个火,我还能轻松点。”
她站了一会,然后放弃似地坐到了椅子上。
我也搬来另一把椅子放到她的旁边,坐在了那里。
“你能把理由告诉我吗?”我低头看着地板,对一旁的她说,“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生气吧。”
“理由什么的,肯定是那个吧——”春日以颤抖的声音说,“为了确认两年前事件的真相。”
找寻未能说出口的话语。
就像迟早有一天会说出口的那样,她的言辞非常真切。
“风花姐……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要是真的做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野村学长和七里学姐的那些事,我也是从风花姐那里隐约听到的。也许他们中的一个知道些什么,倒不如说,那人根本就是构陷风花姐的犯人吧。但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直觉而已。或许犯人另有其人。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一个月前,在七里观月的桌子上,我放下了这样的恐吓信,就说我知道当时的真相,证据还留在准备室里……”
“难道说,当时深泽学姐进了准备室,是为了确认恐吓信是否属实。”
这与田中学长在一个月前目击到深泽雪枝从准备室出来的证词是一致的。
“真是太卑鄙了,竟然让朋友去干这事。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可疑。之间肯定有什么瓜葛,倒不如说她极有可能就是犯人。虽然尚且看不到任何真相,但我还是将首要目标锁定在了七里观月身上,并将计划付诸实施。”
这就是那起密室杀雕像事件的动机。
犯罪的动机一开始就在我面前坦露了。
关于犯人的动机,村木同学说过,假使是怨恨的话,那就显得有些“手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春日并无法确信七里观月就是两年前事件的犯人。我向春日确证了这一情况,她点点头回答道:
“是的,只在边上放了美工刀,不仅是不能确信,也是为了避免校方让事态扩大化。因为如果割坏制服,或者将刀刺进雕像,就有可能会被当做杀人预告。”
确实如此。如果警察介入的话,就根本谈不上调查两年前的事件了。
“无论如何,我的目的就是制造事件,借此观察七里观月的反应。如果能行那就再好不过。而且或许还有其他犯人,野村学长也很可疑,所以我也想了把他卷进来的方法。见他带着一条有趣的挂件,我就想把它偷走留在犯罪现场。但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野村学长似乎把挂件弄丢了。”
“然后……你就把我卷进来了?”
“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