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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
姐姐。
我的嘴唇在颤抖。
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一瞬间,不知从哪传来了耳熟的声音。
是沉重的金属之刃互相啮合的尖锐的机械声。
我回过头看向那边。
一个大大的镜头正对着我。
它的表面沐浴在暗红色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声音又响了一下。她将脸从一台与女生的手极不相称的漆黑而沉重的机器上移开。藏在红色镜框背后的眼睛,比照相机的镜头还要锐利,直勾勾地朝我瞪了过来。终于,她皱了皱凌厉的眉头,流露出不安的表情。就好似突然发现了从剥落的绷带下显露出的瘢痕一样。
“怎么了?”
那个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在耳畔回响着。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只觉得自己极度可怜,毫无体面,应该没有比我更不体面的男高中生了吧。扭曲着脸泣不成声。
“等等,柴山,你没事吗?你,你怎么又哭了啊?”
小西慌忙跑向了我,惊慌失措的看着我的脸。而我害怕被她看到这般丑陋的面容,只是摇摇头予以了否认。我没有哭,推理也一定还能进行下去。所以,没关系的。
“不,总觉得不像没事的样子吧?拿好了,手帕。”
我握住她递给我的那块柔软的布,拼命忍住眼泪。
结果并不顺利。我不能让小西看到我如此可怜的样子,尽管如此,呜咽声还是停不下来。我紧咬牙关,将连埋在淡橙色的手帕里,屏住呼吸,拼命抑制着喉咙的颤抖。小西的指尖触碰到了我的肩膀。
“对不起,我已经没事了。”
我一边按着手帕,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对不起。”
我只能说出这样的言语。
这已经不是我头一遭对着她丑态毕露了。就在前几天,也被人看到了眼泪。当看到这般软弱无力,只会流泪的我,她大呼讨厌。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却无法改变。虽想改变,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人要怎么做才会改变呢?
怎样才能变成一个不惹人讨厌的人呢?
她攥住我的手腕,使劲拽着我,我则用手帕遮住脸,跟在她的身后。横穿校园,在她的催促下,在好不容易抵达的长椅上落了座。待我坐下后,小西也坐在了我的一旁。
“跟我说说吧。”
那是一种沉静而柔和的语调,但听起来却又一种不由分说的严厉之感。我感觉小西正近距离地窥视着我那可怜兮兮的脸。
虽然应该没什么可说的,但我却在不知不觉中磕磕绊绊地说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小西已经领着我坐到了长椅上,她的指尖还在触摸着我瘦弱的手腕。
我将迄今为止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为了证明松本同学和野村学长的无辜,就必须解开围绕着“不开之门”相关事件的谜团。然后与七里学姐定下的期限,就在明天——
“为什么啊?”
这般嘟囔了一句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当我听到了那个声音,便松开了捂在眼睛上的手帕,战战兢兢地望向了她。感觉自己又要被讨厌了,感觉又会被她宣称最讨厌我。我担心自己会被否定——因为你软弱无能,因为你拖泥带水,因为你磨磨唧唧,所以我才讨厌你。而且正是由于这般被他人嫌弃的自己,姐姐才什么都没说,真实会被摆在眼前,我有着这样的预感。
小西并没有看向我,而是垂下视线,目瞪口呆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她似乎在调整怀中相机的位置,将其抵在了腹部。
“我知道你和高梨他们一起干了什么,我也耳闻过七里学姐的事,感觉这和你们有关。可我完全不知道柴山和松本同学可能会被当做犯人。难不成大家都把我当外人吗?”
由于这句话跟我预想的并不一样,于是我看向她的眼睛似乎有些发愣。
“不,不是。”我找了个托词说,“那个……是因为我想让小西同学把注意力放在助理的工作上,我想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
“嗯,放学后我或许会很忙……可休息时间总是有的吧?为什么不在那时找我帮忙呢?”
“那是……”
我低下了眼睛。
“那个……总觉得被你讨厌了。”
“啊?”传来了惊诧的声音,“为什么?”
“不,那个……嗯,最近你都不跟我打招呼,也几乎不和我对视了。”
“那个……这种事……会不会是柴山的错觉?”
“要是这样就好了。”
“难道说,柴山你……还在介意我说的话吗?之前在这张长椅上,呃……也就是想到什么随口就说了。”
“我……我不能原谅自己。”我低下头,呢喃地说着,“想要帮上别人的忙。明明自己一无所有,却总想着不相称的事情……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