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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新出现的推理方向,我的头脑一片混乱。
“是不是……我搞错了?”
村木不安地歪着脑袋。
这般可爱的动作把我吓了一跳。
好吧,现在还不是吃惊的时候。
“这并没有多难。这是平日里谁也不会打开的房门钥匙,就算把假货放回钥匙柜,也不会被人发现是假的吧。在实施恶作剧的时候,故意拉开窗帘,好让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然后主动提出要打开准备室看看,再向老师借来钥匙。这时借来的正是假钥匙,而老师也没有发现。在这之后,就把假钥匙和真钥匙移花接木。”
“啊——”
“只要借的时候放在口袋里,开门时再从同一个口袋里拿出真货。像这样掉包的方法应该有很多。总之,松本同学可以用这个方法制造密室,我没有说错吧?”
“没……”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逻辑也是完美的。
我认为村木的推理是可行的。没必要特地进出狭窄的窗户,也没有必要使用线,这似乎是个极其单纯且合理的诡计。
不过,问题是——
“不,可是,松本同学不是做那种事的人……”
“松本是柴山的朋友吗?”
“诶?啊,是的……”
“难不成……女朋友什么的?”
“哈?你,你在说什么啊!完全不是!就是朋友而已!”
“是吗?”她静静地露出了微笑,“那就好。”
我猛咳了一阵,而村木则低着眉毛继续说道:
“但还是对不起,我做了一个让你怀疑朋友的推理。”
“不不,没事,这很有参考价值。”
“真的吗?”
她抬起眼睛问道。
我点了点头。
“唔,这大概是只要了解松本同学,就绝不可能出现的推理。怎么说呢?我感觉打开了新的方向。”
“真是对不起。”村木低下了头,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我认为松本同学具有对七里学姐做那种事的动机。”
“诶……松本同学……有动机?”
“柴山君,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
听我这么一问,她就蹙着眉毛低下了头。
“一年级的时候,我和松本同学是同班,虽然关系也不大好就是了。”
“这样啊。”
这还是我头一遭听说这两人有所交集。
“那么,这个你也不知道吗?松本同学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加入了网球部。”
“诶——”
“详细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她好像得罪了七里学姐,被欺凌了。在教室里,同在网球部的同学对她作了很过分的事情,所以……”
当我听闻这句话是额,记忆中的某些东西被唤醒了。
是草柳部长讲过的话。
这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学生,因为站在了一个名叫工藤绫子的被孤立部员的一边,从而被卷入了部内的对立之中。
“于是她就不上学了……对不起,我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我也只是旁观……要是能为她做点什么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
这我并不清楚。
我完全不知道竟有过这种事。
松本具有强烈的动机。如果是她的话,就可以实行。倒不如说,如果不是她就实行不了。动机和手段,松本是唯一身兼此二项的人物。
可她真的是犯人吗?
假使是真是如此的话——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
从室内传来的热闹的声音。此刻的活动室大概所有人都到齐了吧。我在门口伫立了片刻,犹豫着要不要踏进活动室。
我必须确认真伪,可又该如何开口呢?
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将门打开之时,在全员有关密室的讨论声中,我坐了下来。据说三之轮部长为了集中精力应考,暂时不会来活动室。我们也差不多该结束调查了吧。学校建议期末考试期间不要参加社团活动,但也只是建议而已。临近大赛的社团会一直持续活动到最后一刻,而我们就只是在讨论与社团活动无关是事情罢了。
和上课时听老师讲话一样,高梨他们的对话我几乎没怎么听进去,思绪只在一点上盘桓,像诅咒一般持续着。此即松本是不是犯人的疑问,以及应当如何开口说出村木同学的推理。
“自那以后,我就想到了这样的事情——”松本一边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一边说道,“两个月前,不是有情报说目击到深泽雪枝从准备室出来吧?”
“啊,是那个可疑的田中翔的证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