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所谓怨恨,是指仇恨,嫉妒……也就是愤怒吗?”
村木这般低语道。“愤怒”这一表达,在之前的推理中是很少被提及的。犯人对七里学姐怀有怒意吗?
“可要……这样的话,总感觉有些奇怪。”
“奇怪?”
“我也说不大清……大概是旁边掉了一把刀吧。总觉得有些太手软了……”
“手软?”
“换做我……要是我憎恨七里学姐,我想我会用那把刀,像这样……把制服割得四分五裂,然后用刀尖扎穿那个雕像。”
“啊——”
这是有些过激的言论,也许是村木同学隐藏的一面被窥见了吧。但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很有说服力。是啊,刀只是掉在了地上。要是犯人憎恨七里学姐的话,仅仅让躯干雕像穿上制服再放上一把美工刀,的的确确——可以说是手软了些。
“他的目的肯定是恐吓。给特鲁索穿上制服,总之就是七里前辈的替身吧。他是想对看到这一幕的七里学姐说,‘我好恨你,我想对你做这种事,我想狠狠地收拾你,要是认真起来的话,我真能做到这一步’。可犯人却只给雕像了穿制服,总觉得太手软了啊。”
“确实…如果犯人的动机是出于怨恨,那好像是有点不上不下。”
“如果不是怨恨,而是男人扭曲的愿望的话,那就不是用刀划烂衣服,而是把雕像穿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解开扣子,扯下裙子。换你也会这么干的对吧?”
“那个……这么问我也没用吧。”
又是一番过激的言辞,把我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是恐吓的话,我是觉得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
的确,在那个现场,无法窥见想要伤害对方或着蔑视对方的暴怒情绪。那里只有密室这样的不可能性,以及让人精准地意识到两年前的时间和那则怪谈的怪异表演。躯干雕像是七里学姐的替身……我回味着村木同学的话,接着又想起了草柳部长调查到的信息。
犯人不仅盗走了领带,衬衫,裙子,还偷了针织背心。尽管如此,那人并没有偷吊带内衣,弹力腰带等私人物品。要是犯人的目的是把躯干雕像比作七里学姐的话,是不是该把她平日里穿在身上的东西全都偷走呢?
这般不上不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唔……不过就算知道了动机,要是密室之谜无法解开,恐怕也很难找出指示犯人身份的证据吧。”
“关于解谜的方法,我也想到了一个。”
“诶?”
我惊讶地望了过去,只见村木带着些许自信的表情,正窥视着我的反应。
“如果是我搞错就太对不住了。不过打破那个密室的方法,我认为只有一个。”
“呃……当真吗?”
“是个很简单的诡计……也可能是我搞错了。要是能帮上柴山君的忙那就再好不过……”
她低下头,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不,请说给我听。”
“可这该怎么说呢……”她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推理一般,慢悠悠地过了片刻,这才动起了嘴唇,“第一个打开准备室门的人……是松本茉莉香对吧?”
“是的,不过……”
村木翔子歪过了头,将视线投向了我。
她以极之认真的表情继续说道:
“我认为她就是犯人。”
*
在暑热难耐的中庭,我扭过头看向坐在长椅一旁的她。
“呃……诶?”
“如果是她的话,我想应该可以进密室的吧。”
“那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请你从头开始说明一下……”
“等等,容我整理下思路。”
她边说边歪过了头。然后她用口袋里掏出的手帕擦了擦前额头,单手解开了脖颈下的第一颗纽扣。不知是因为瞥见了白色山丘,还是由于对打破密室之谜的推理抱有期待。我只能咽着口水看着她的行为。她则继续用手指玩弄着肩膀上的黑发。
“首先……在钥匙的管理严格起来之前,先借来一把钥匙,如果是在备考期前,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这就是所谓的茉莉香方案吧。”
“茉莉香方案?”
“啊,不不,继续吧。那是要先用那把钥匙进入准备室吗?”
“不,不必进去,就是借来而已。”
“诶?”
“马上把钥匙还回去,但也不是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而是准备一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再准备形状差不多的钥匙和钥匙圈,然后把真假对调。”
“呃……”
“因为不可能被人拿来对比,所以我认为只要大致相似就可以了。因此要是先还了假钥匙,就没必要还真的了。之后随时都可以用真钥匙去搞恶作剧。”
“诶?可是……”
把钥匙换成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