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呢,我这个人也太能给人找麻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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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为了拜访野村学长,我决定去第一美术室。
敲了敲美术室的门,里面传来了野村学长的应答声。开门一看,只见他正抱着胳膊站在油画框前,一脸严肃的表情。
“哦哦……是你啊,叫那个什么……”
“我是柴山。”
“对对,柴山啊,你今天也是来推理的吗?”
“唔……”
我毫无意义地环顾四周,不知该如何挑起话头。
这时,我注意到房间的一隅有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我昨天造访时还不曾存在的。
是一幅画——如果这么说的话,可能会引起误解。
一块巨大的面板倚在墙上,画上是城墙般的图案,仿佛真是用石头砌就的,表现出非常精细的凹凸感。
“啊,是那个吧?这是为话剧部做的哦。”
“难道是胶合板吗?”
“对对,连我自己都觉得做得挺好的呢。”
原来如此,是话剧中使用的布景板吗?我走上前去仔细端详起来。走近一看才知道是画上去的,从远处望去,却能营造出逼真的立体感。
“他们说简单一点就行,是我太一板一眼了呐。”
“昨天还不在这里……”
“说是用完还回来的。老实说,就算还了我也不好处理呐。”野村学长苦笑着,稍稍耸了耸肩,“那么,今天是有什么事呢?”
话题又转了回来。
“那个……其实是关于事件的犯人,有个奇怪的传闻……”
“哦哦——”他恍然大悟似地点了点头,“是说犯人就是我吧?”
“唔,对,是的。”
“难道你是专程来告诉我的?”
“那个……要是你还不知道的话……”
“是吗?谢谢。”野村学长露出了微笑,“今天早上有个朋友跟我说了。”
“原来是这样。那个……那个挂件,你有带着吗?”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但那不是我的。我从没进过网球部活动室,更不会在隔壁房间做出那种事情。”
说着,野村学长往内门看了看,露出了退避的眼神。
“不过我确实带着一模一样的挂件,这才是最痛苦的地方。”
“那个挂件现在在哪?如果还带着的话,不就可以证明活动室里找到的并非属于学长吗?”
“被我弄丢了呢。”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大概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吧,挂绳断了不知掉哪去了。不过这种事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不……那个,我信。”
“为什么呢?”
野村学长似乎很意外。
“不,那个……如果是犯人的话,应该不会在隔壁构建密室的吧,这就像是在告诉大家快来怀疑我一样。”
因为那是我的——有种想这样坦白的冲动。
“嗯,或许是吧……反正我是不知道出入密室的诡计,所以也不好说。”
“是吗……如果找到了真犯人的话,对我的怀疑也就打消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就期待柴山君咯——”野村学长微微一笑,挠了挠头,“从今天早上开始,全班都对我横眉冷对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可真叫我有些难堪呐。”
“嗯,我会妥善处理的。”
“我也思考过,但不像你和春日同学那样对这种事这么擅长。”他再度将视线投向油画框,“一旦被当成犯人,就总是安不下心,画画也没什么进展。现在倒也还好,但要是被老师们怀疑上可就麻烦大了。”
“麻烦?怎么说呢?”
“唔,那个……本来是有可能得到大学的推荐……不过根据事态的发展,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啊,这样吗……确实……”
是啊。
野村学长是高三生了,还涉及到升学的问题。倘若校方认定他非法闯入女子网球部的活动室,那一定会在各个方面对升学产生不利影响。
都是我的错。
“那个……我绝对会找到犯人的。”
至少得在考试前把事情搞定。
我告知完毕后,转身离去。
要是再继续留在这里,我就要吐露真相了。虽说不清楚这会导致怎样的结果,但一拥而上的罪恶感几乎将身体一撕两半。可是,即便已经走在走廊上,我也情不自禁地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疑问。我这是不是明哲保身,打算牺牲野村学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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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来的刚好——”一回到摄影部活动室,就看到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