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寂寞。濒临破产、好几次回到起点过著败犬人生。真的是,也不需要如此忠实重现吧。
一个人很轻松。
不仅习惯也觉得理所当然。
明明如此,为什么还是这么痛苦呢?
啾──性感的声响让我的脖子周围感到搔痒难耐。茉莉小姐将含著的棒棒糖从口中取出。我看著她无趣地望著板子的双眼,看著她趴在床上,一个人在这样的废墟玩游戏的身影。
「那个……」我重新跪坐在积满灰尘、差不多该打扫的床边地板上。「要不要跟我一起玩生命之旅?」
和别人玩绝对比一个人玩更有趣。
「不要。」但是茉莉小姐看了我一眼。「这游戏几乎是以偶然构成的不是吗?对方是自己还是别人没有什么差别,而且我玩腻了。」
茉莉小姐说完,随性地把板子甩开。棋子翻倒,纸钞也散落在地。
我非常用力地被拒绝了。她转个身仰躺著,舌头在棒棒糖上来来回回,彷佛想起什么似地说:
「说起来,你这家伙,回来得可真早。」
没错,今天是准备回家的路上顺便过来。
「那个……怎么说呢……」
「好像又跟那个红框眼镜在一起是吧。」
茉莉小姐含著棒棒糖,像洋娃娃一样面无表情地看著我。我边冒冷汗边调整坐姿。被看到了,旧校舍一楼从角度上来说很难用望远镜看到……但也许对这位魔女而言,根本没有所谓的死角。
「发生了一点怪事。」
而这位妖艳的魔女拥有能将怪事轻易还原成合理解释的能力。我当时的确看到女同学走上楼,但小西同学却说没有人经过楼梯。那我看到的难道是幻影吗?小西同学追的松本同学又消失去哪里了?明明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我断断续续地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4
像我这样的人,一定任谁都讨厌吧。
填满稿纸的作业迟迟没有进展。每当耳边响起她们的笑声,手就会停下来,忍住呼吸停止活动。
放学后的教室中,女同学们开心地聊著不重要的话题。主题是绝对不想和他交往的男生,是指谁呢?「像那种弱不禁风的男生绝对不要~~」女同学尖声说著,我感到全身僵硬。「啊~~我懂我懂。」其他女生也纷纷附和。「那家伙好像是美术社喔。美纪有说过,他对自己的评价超低的,动不动就陷入沮丧,听说相处起来很麻烦。」「哇~~可以想像,一定是妈宝。」「每次讲话都好小声。」「生理上不能接受啊~~」「那家伙一个优点都没有吧。」
她们看起来非常开心。用开朗的表情拍著手,声音充满整间教室。这不是说人坏话或霸凌谁,只是单纯讨论生理上不能接受哪种男生,话题非常理所当然。所以大家没有注意到在教室角落填满稿纸的我,没有注意到一次次停笔、肩膀紧张地发抖,抱著坐立难安的情绪咬牙苦撑的我。
这不是我愿意的生存方式。
我们不一样。
虽然一样是人类,但是不一样。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大家在一起。不想被讨厌。但是热闹闪亮的那个空间四周被眼睛所看不见的透明墙壁包围。大家都能随意穿透,我却不行。身分验证、密码、还是神秘的咒语?到底需要什么呢?我到底缺乏什么?到底哪里不一样?
心思乱飘、没有对焦。
「柴山!」
有人叫我。
「在这在这,抓到你啰!」慌慌张张跑过来的是高梨同学。「你上次真的真的没有遇到松本同学?」
「是这样没错……」现在还在讲这个?「怎么了?」
「有点不可思议,可以说是『世界奇妙物语』的状况,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肩膀被抓住,我不禁坐在椅子上往后倒。
「可以来一下摄影社吗?」
「现在?」
「现在马上。」
我望向桌上的稿纸。
「那个……」声音沙哑又很小。我知道自己双颊发热,我讲话的方式是不是不只女生,会不会连男生都生理上无法接受呢?「这个今天一定要交,可以等我一下……」
「啊啊,这个。」高梨同学笑著,毫不在意地点头。「OK。没关系,已经快完成了吧。」
接著,作业不到五分钟就写好了。走到社团教室的路上,高梨同学跟我说在那之后的事情。
「那之后松本同学就再也没来参加摄影社活动了。一般应该会觉得她是不想正式入社,怕尴尬也就不来了吧。但社长还是很希望高一新生加入,所以直接去教室找人,希望她回心转意。结果怪事发生了。」
「怪事?」
「就是啊,高一生里面根本没有松本真梨香这个人。」
「没有……?」
「社长跑去松本同学的班上,一年A班。但是不管问谁,都没有人认识松本真梨香。很怪吧。结果问了班导师也不知道,让人一头雾水吧。」
「会不会是搞错班?」
「一开始社长也是这样想,所以问了一年级每个班,但也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