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低头看著地面。无论何时我都有自觉,自己是无药可救的丢脸、无药可救的懦弱。
高梨同学慢慢地说著:「为什么松本不能上学了呢?为什么松本不来摄影社了呢?有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呢?」
可以做的事一件也没有。
根本没有可以做的事。
怜悯只会带来困扰,同情只会对她带来伤害。
如果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那就是继续等待松本同学回到摄影社。
我花了半年,但进到高中后还是无法融入四周。不明白,无计可施,毫无头绪。
「柴山,谢谢你啊,该怎么说呢……真的谢谢你告诉我。」
春天的尾巴。
昙花一现般,消失的幽灵……
谁都无法留住她、无法留住她,但是……
我有点开心,虽然只有一点点。
你在打扫时间跟我搭话。
就算我提到怪谈,你也没有退避三舍,还大声说好厉害,积极地应和我的话题。
我很开心。
所以,或许也有能做的事。
那份心情能说得出口吗?很窝囊、被泪湿的话语断断续续地,充满咸味。
其实一定没有上锁。明明没有那个必要,却只是用自己的体重撑著,努力想要把门关上而已。
过了一会儿,高梨同学点点头说了声:「对了。」
他站起身──
「柴山,你知道保健室在哪里吗?」
这个我知道,虽然那时我无法带你到摄影社的教室。
我们一起站起来,在中庭悠悠闲闲地走著。
我似乎闻到了春天离开的气味。
注1:标准腔 指的是东京人讲的日语,泛指关东一带,高梨平常说的是关西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