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店长教过我,要做好自我管理,带著健康的身体去上班,也算是时薪的一部分。但这下要睡眠不足了。
「白羽,那你要不要来我家?你出饭钱的话,我就让你过夜。」
白羽好像无处可去,如果丢著他不管,感觉他会在饮料吧坐到早上。我已经感到厌烦了,把推辞著「呃」,「不,可是」的白羽硬拖回家里。
进了房间靠近白羽之后我才发现,他身上散发出一股流浪汉的臭味。我叫他先去洗澡,并塞了浴巾给他,强制关上浴室门,里头开始传来莲蓬头的水声,我才松了一口气。
白羽洗了很久,等著等著,我差点睡著。这时我灵机一动,打电话给妹妹。
「喂?」
是妹妹的声音,时间已近午夜,但妹妹似乎还没睡。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来,会吵到悠太郎吗?」
「嗯,没关系,他睡得很熟,我在做自己的事。怎么了吗?」
我想起应该和妹妹睡在同一个家中的外甥。妹妹的人生在前进,因为那里有个以前没有的生物。
妹妹也和母亲一样,希望我的人生出现变化吗?我怀著做实验的心情,向妹妹坦诚以告。
「也不是什么需要半夜打电话的事情啦……其实,我这里现在有个男人。」
「咦!?」
妹妹的声音整个走调,发出打嗝似的怪声,我正想问她没事吧?却被妹妹几乎是尖叫的慌乱声音给打断。
「咦,真的吗?骗人的吧!?咦,什么时候开始的?姊姊什么时候、是怎样的人?」
我被妹妹咄咄逼人的反应给吓到。
「最近吧。是打工的同事。」我回答说。
「啊,姊,恭喜你……!」
妹妹也不问详情就突然祝福我,让我有些困惑。
「这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吗?。」
「我不晓得对方是个怎样的人,可是姊姊从来没有提过这样的
事……我好开心!我会支持你的!」
「这样啊……?」
「既然姊姊会跟我报告,难道已经在考虑结婚了吗……对不起,我太急了吗?」
妹妹从来没有这么饶舌过。听她那兴奋的样子,我开始觉得白羽说的「即使披著现代社会的皮,现在依然是绳文时代」的论调,或许也不算离谱。
这样啊,原来守则早就有了。
事到如今我才发现,只是那守则早就牢牢地灌输在众人脑中',被认为没必要刻意写成书面罢了,其实「普通人」这样的定型,从绳文时代就一直存在著。
「姊,真的太好了。你一路吃了很多苦,但总算找到可以理解你的人了……!」
妹妹似乎正任意想像,兀自感动。
听到她那副俨然在说:「你治好了。」的口气,我心想:早知道这么简单,怎么不快点指示我这么做,我也不必绕上这么一大圈冤枉路了。
挂断电话一看,洗完澡出来的白羽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啊,没有可以换穿的衣物呢。这是超商刚开幕时的制服,是改版成现在制服之后才拿回来的。男女同款,你应该穿得下。」
白羽略显迟疑,但还是拿起绿色的制服,直接套在身上。他手脚很长,显得有些局促,但似乎勉强拉得上拉炼,下半身只缠了条浴巾,所以我把拿来当家居服的五分裤递给他。
我不知道白羽几天没洗澡了,但他脱下来的内衣裤和衣物散发恶臭,我把它们全部扔进洗衣机。
「你随便坐。」
我说,于是白羽小心翼翼地在房间坐下。
我的住处是一间小和室,房子很旧,浴厕是分开的。由于换气不太好,湿气和蒸气开始从白羽洗完澡后的浴室门内漫进房间来。
「房间有点热呢,要开窗吗?」
「呃,不用……」
白羽看起来坐立难安,一下子作势起身,一下子又坐回去。
「要上厕所在那边,水流不够强,上大号的话,把手要用力按到底。」
「呃,我没有要上厕所。」
「你暂时没地方去吧?跟人家分租的地方也形同被赶出来,对吧?」
「唔……」j
「我在想,你待在我家,或许比较方便。我刚打电话跟我妹说,结果她自己脑补情节,超开心的。我觉得男女只是住在一起,不管事实如何,周围的人就会自行想像、接纳。」
「告诉你妹……」
白羽困惑地创。
「啊,要喝罐装咖啡吗?也有西打喔。不过,我只是买凹嚾回来。没有冰。」
「凹罐?」
「啊,没跟你解释过吗?罐身有碰撞到、不能卖的商品就叫凹罐,其他就只有牛奶跟热开水了。」
「喔!那我要咖啡。」
家里只有一张小折叠桌,房间很小,所以我把向来铺著没收的垫被卷起来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