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日向学姊顶著一头被风吹乱的头发,站在我的眼前。扬起眉毛的她,感觉身上散发著一股晦暗的氛围。
「因为我有点在意幡谷同学……」
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可是为什么对学姊说出这句话时,会感到犹豫呢?强风吹拂的声音,把接下来我要说的话盖过。
日向学姊皱起眉头,陷入思索。随后,她缓缓地开口对我说:
「其实,我有件事得跟仁同学说才行。」
是什么事啊?她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件事,才到处找我的吗?在等待学姊说出下一句话时,我的心脏不停地蹦蹦跳。
「其实,今天的便当并不是我自己做的。」
没想到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却是出乎意料的话语。
「你说便、便当怎么了?」
「所以我说,那个便当其实是我妈做的,并不是我自己亲手做的啦。我今天对你撒了谎。」
说完后,学姊大叹了一口气。
她是怎么啦?她到底想说什么啊。
见到我睁大眼睛一副不解的模样,学姊看起来有点犹豫地继续对我说:
「……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起。
就在我犹豫该接还是不接时,学姊小声地对我说「你赶快接吧」,于是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喂?」
话说回来,因为我一直在注意日向学姊,而且也是听从她的话才接起电话的,所以我并没有注意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这个模式是——
「幡谷同学?」
此时,眼角余光可以瞄到日向学姊微微抖动了一下身体。
「你终于愿意听我解释了吗?」
「今天晚上我将诅咒你。」
啊?
「我的意思是,我将正式地对你施行诅咒。正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诅咒还耝咒。」
幡谷同学又开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不过她这个人,其实只是想要研究诅咒的本质而已,所以即便嘴上嚷嚷要诅咒人,但基本上,她的个性是不会真的对别人使用咒术的。
大概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逼得她不得不这么说吧。
要不然,她应该不会说出这种损人又不利己的事情才对。
「这种不知所以然的心情让我痛苦得好想死,可是我又不想真的死掉。我不要一个人孤伶伶地死去。既然要死,我就把你一起拖下水。把你拖到冥府的最深处,将你磨碎之后再咒杀你!」
是我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的吗?
我的心不仅快要窒息,还被蒙上一层绝望的黑色。现在就算幡谷同学没有祖咒我,我的存在也快要遭到毁灭了。
「我已经拿到你的头发了。」
虽然要用莫切的咒术也可以,但如果用了,就等于亵渎了研究莫切的妈妈她们——电话那头接续传来这些呢喃。听起来像是不小心把痛苦的心声说出口一般。
其实,幡谷同学并不是真的想使用咒术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一定要阻止她这么做才行。
幡谷同学挂断电话。我只能对著手上的电话发愣。
她刚刚说她有我的头发,而且她不会去行使莫切的咒术。这么说来,她是打算使用稻草人啰?
「刚刚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耳边传来日向学姊的声音。就她来说,这个说话声算是相当平静。就在我对学姊如此冷静的表现感到困惑的同时,我回答她说:
「是幡谷同学打来的……」
「果然是、幡谷同学啊……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仁同学你到底想做什么?」
日向学姊直直地看著我。虽然无法清楚地解读,不过可以从她的眼睛深处,隐约看见她那坚强的意志。
「我……」
我一边思索词汇,一边回答。
「我认为继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幡谷同学到现在还受到言灵的摆布,使得她无处可逃。学姊你应该也有察觉到幡谷同学表现出一些奇怪的举止吧?」
由不可思议的力量所构筑、扭曲,导致有人陷于不幸I对于这样的现状,我怎么样都无法忍受。
「如果说,只有我一个人被留在言灵所创造的世界里,那我会接受这样的现实,毕竟这是我自作自受。但是只有幡谷同学一个人被丢下,明知如此我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也太不应该了吧。我没办法就这样丢下幡谷同学不管。」
「她不是没有想起你是谁吗?」
日向学姊一边用手压著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低语。
为什么你要在这时提起「幡谷同学没有回想起我」的事实呢?我完全不晓得学姊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态。
「你有我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