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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觉得好痛苦。身边没有半个朋友,所有人都把我当成陌生人对待,我想要变回原来的状态,但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我真的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耶。」
日向学姊温柔地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臂。
「接下来我要说的,只是一般的观点啦。」
她先给我打了一记预防针之后,继续接著说:
「你就是自认为自己在逃避,所以才会感到痛苦吧?有很多时候,自己所认为的事情,从旁人看起来却并非如此啊。你要不要试著对自己好一点啊?」
学姊像是念台词般,带著微笑对我说。
「即使你叫我对自己好一点,我也……」
事实上我是一个做什么都失败的无用之人。
「比如说,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现在的确很痛苦没错,但并非全都是痛苦,接下来可能会有好事发生也不一定。只要抱持希望,心就会变得轻盈起来。」
我是有抱持希望没错。只不过,我的希望都一个一个遭到粉碎了。
「自己不断地钻牛角尖,也只是往下愈陷愈深,让人看不见解决方法。既然这样,那就应该一度抬起头来,看看别的东西才是。藉此转换心情之后,说不定就能发现原本被隐藏在后面的事物。」
但是,今天的日向学姊却从头到尾都非常温柔,她有能力让人在短时间内打开心房。
「托日向学姊的福,我好像轻松不少了呢!」
日向学姊基本上是个很为别人著想的女孩,所以才有办法胜任学生会长这个职务。
「果然,能够认识日向学姊真是太好了。不管在任何情况下,学姊都这么温柔。我真的很喜欢日向学姊。谢谢你!」
「咦……!?喜欢我?……虽然我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而且你指的『喜欢』应该也不是那种『喜欢』,不过这两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著女生面前说出口的哦!」
日向学姊害羞得两颊红通通的。
「总、总之,我已经听完你的烦恼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她刻意把声音提高。这个变化让我有些不安。
看吧!我不是说了吗,你只是被她给骗了!——我的理智这样告诉我。
「那么,接下来你愿意听听我的烦恼吗?我可以再针对另一个主题发问吗?」
接下来她所说的话,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内。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喜欢滑头鬼?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日向学姊像是要把心不在焉的我唤醒一般,「咳嗯」地咳了一声。
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只见学姊将眼睛眯得跟蛇一样细。
「我刚刚察觉到了一件事。」
学姊压低嗓音这么说的同时,我的背脊也窜起一股寒意。
「刚刚你看到学生会办公室的内部之后,好像有点失望的样子嘛?你自己可能没有注意到啦,不过当时你叹了一大口气呢。你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是因为学生会办公室跟以前我所熟知的学生会办公室不一样的缘故。不过没想到,我居然还叹了口气啊。
「该不会是因为这里跟你所熟知的学生会办公室不一样之类的吧?」
我将身体微微向后缩。
「看你这个表情……难不成是被我说中了吗?看来我今天的直觉很准呢。」
嗯?咦?
「应该说,你这个人很好理解才对吧。」
她该不会是正在从学生会长模式转移到另一个面貌吧?
该不会刚刚在咳嗽的时候,就已经瞬间切换了吧?
「你果然是为了从我口中问出这些答案,才会叫我到这种地方来的吧。」
解除学生会长模式的日向学姊会怎么责备我呢?真是太可怕了。所以说,刚刚的学生会长模式,全是为了降低我的防备心。为了让我卸下心防,进而大举进攻,才会短暂地对我温柔。现在仔细回想,当时她说什么「先从闲聊开始,等到双方慢慢地打开心房之后」等等的,原来只是拐弯抹角地表达「总之在进入主题前,我就先对你温柔一点,让你卸下心防」。不过可惜的是,只有我的本能察觉到这些话的真意。
「话是这样说没错啦。你有听过这种说法吗?」
语毕,日向学姊随即开始谈起不相关的话题。
「……听说在中国那里,『叫卖茶叶』的生意都很危险。只要进到店里,就会被锁在里面,如果客人不买茶叶的话,就不放客人出去呢。」
日向学姊的身上散发出黑暗的氛围,她那圆溜溜的大眼闪烁著光芒。
「对了,我已经跟老师报备说,学生会有工作要做,所以今天下午你可能不会回去上课。」
也就是说,她刚刚举的那个例子是——
「所以我在想,如果你一直不肯从实招来的话,那么我也跟中国卖茶叶的商人一样,使出同一个招式好了。」
我到现在为止说的都是实话好不好!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