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所有人都忘记你了,但那又怎么样呢?」
日向学姊揽住我的手臂,并且将柔软的胸部压在我身上。
我真的是无可救药的家伙,只有在梦里才有办法好好面对女生。
这个梦境真的是太具有我的风格了,完全将我的内心状态具体呈现出来。
「被忘记了,就等于是零。」
我不想要变成零。不想被大家忘记。
「既然是零,那么就跟被丢在一旁的空瓶子一样可有可无呢。」
拜托你不要用废弃的空瓶子来比喻。
「既然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那么即使失去了,也一点都不痛不痒不是吗?」
才没这回事呢。我还是会心痛而且难过。
「有什么关系呢。大家都忘记你了,就连我也不记得你了。但没关系,只要你记得我的心意就行了。」
既然日向学姊都已经不记得她对我的心意了,那么这份心意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没有人知道,那么就是属于仁同学一个人的东西了。」
虽然属于我一个人没错,但这也太过于单方面掌控了。
「没有人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所以你可以一个人独占哦。」
这种情形不叫一个人独占,只显得非常孤单。
「这样不是很棒吗?」
一点都不棒好吗?日向学姊。
「仁同学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啊?」
日向学姊大概是察觉到了我否定她的看法,所以梦里的她开始责备我。
「我不晓得学姊所指的心意是什么。」
我不晓得当时留在嘴唇上的触感,代表著什么意义。
「这不是我可以擅自下定论的。」
「原来你在担心这些啊?——其实我真正的心意是……」
「不要再说了。即便你真的把你的心意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因为眼前的日向学姊只是我随心所欲创造出来的幻想。
「因为这些根本不是真正的日向学姊所说的话。」
「何谓『真的』?在你心里的那个我,也是真的不是吗?」
听到学姊的这句话,我摇头否认。但是学姊依旧露出寂寞的笑容对我说:
「……忘记了就等于零。所以管他哪个是真的?为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你还要这么痛苦呢?这样根本没意义嘛?」
难不成这就是脆弱的我不想面对的现实吗?
一味追求已经失去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
因为一旦失去之后,就跟零没有两样。完全无法挽回。
明明就不存在的东西,并不会因为做了些什么就发生变化。
即便知道这个道理,我还是
我还是不想要袖手旁观,就这样眼睁狰地看著这一切发生。
于此同时,我也瞭解到为什么我会做出这种完全顺合己意的梦。
其实我只是在依赖自己。
我只是想要逃到轻松的地方去。
幡谷同学的那场梦,代表著我因为现实太过痛苦而不想面对的心境。我只想要大哭特哭一场。
日向学姊的梦,则代表我硬是想要逼自己相信「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的心境。我想要往轻松的方向思考,我一直在努力,看要如何扭曲现实,才能让自己不痛苦。
但是我却不想接受自己脆弱的这些想法,所以才会在梦里持续不断地自问自答。
如果接受了,是不是就会比较轻松呢?
还是会继续痛苦呢?
我连这一点都不晓得。
于是我对日向学姊说:
「即便那里什么都没有,即便是零,我也只能继续努力挣扎。」
「你说你要努力挣扎,就表示你要选择继续痛苦。不过——」
我不认为「零」有什么不好。日向学姊笑著对我说。
只要还没有忘记她这个笑容,我就有办法继续努力下去。
但是现实却事与愿违,接下来的事态,居然朝著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