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就是生命。
从孟加拉到日本,没有直飞的班机。我在计程车上查阅航班时刻表,但好像还是照我每次那样在吉隆坡转机最快。
从达卡到锡莱特市,从锡莱特市到伯夏克村,在那里解决一椿大事后回到达卡,再从马来西亚转机到日本。本来打算在飞机上补眠,但在机上出了点小差错。
我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恶梦。做恶梦是当然的。就在三天前才杀人,而且接下来还要赶往日日本杀死另一个人。但那是什么样的梦,甚至是否眞的是恶梦,我已想不起来。
蓦然回神,只见一个戴帽子的女人凑近注视我的脸。我费了一点时间才搞清楚状况。
「先生,你没事吗?」
被这么一问。我察觉不断低声嗡嗡响的引擎声,这才恍然大悟。这是飞往日本的机内,她是空中小姐。对方既然会问我有没有事,可见我一定是梦魇发出呻吟。我想摇手表示自己没事,这才发现全身酸软无力。空中小姐又问了一次。
「没事吗?你流了好多汗。」
我伸手摸额头。烫的吓人,顿时,彷佛是从雨中走来,手心沾满黏腻的水滴。我对体力向来很有自信,但是看来这次真的累了。只不过是发烧。休息一下,
会退烧。但空姐皱起眉头说:
「先生。我去拿温度计与退烧药来。」
我觉得她太小题大作,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保持健康的身体也是工作之一。
「拜托你了。」
我回答。
结果那好像是错误之举。翌晨,飞机抵达成田机场后,我还来不及对久违的日本土地产生感概就有两个男人出现。他们穿著类似警察的制服。我本就做了亏心事,当下面无血色。但他们并未采取高压的态度,毋宁是一脸抱歉地说:
「对不起,不会耽误您太久,请配合一下。请问您是从哪返国?」
出入境会在护照上留下纪录。如果撒谎,只会增加危险。
「孟加拉。」
「原来如此。」
其中一个男人,在夹在垫板上的文件振笔疾书。另一人说:
「我想应该不用担心,但基本上还是请您配合检疫。」
我虽然经常搭飞机,却是第一次被人以这种形式拦下,但若被拖延太久时间就不妙了。不过。既是公家单位规定的事,如果贸然抵抗s说不定反而会更麻烦。我决定老老实实地跟他们走。
幸好。检查非常简单,除了间诊只有测量体温与采集检体,不用三十分钟。或取是在机上服用的退烧药生效,此时已退烧,这点大概也帮了一点忙。
「两三天就会得知检查结果。到时怎么联络您?」
我想了一会,给对方我在有乐町常住的旅馆地址。
「请写上电话号码。如果身体有任何变化,建议您尽速前往医疗机构就医,」
两个男人殷勤地说完,便爽快放我离开,不用行贿也能获得自由。令我不得不感到一种新鲜的惊奇。
不过话说回来,我有多久没回国了?
在机场的公用电话,看到有人把皮包放在脚边就那样讲电话。放在脚下岂不等于叫别人赶快来偷?虽然事不关己我还是忍不住担心。看样子,我果然已经和日本的感觉脱节,。我不禁苦笑。
先坐计程车,请司机带我去租车行。在租车的店里,只要问一声:
「有黑色房车吗?」
立刻找到我想要的车种。这点也令我很感动。
当然,留下子租车记录对于杀人是个很大的风险,但无论如何都需要车子,况且来日本办公的经贸人员租车代步也不是什么怪事。我在单子上理直气壮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还要买东西,所以我先走一般道路。从成田到新宿的路线我已记忆模糊,但是应该不至于找不到路标。之前分秒必争地赶回来,有了代步工具后总算稍微喘口气。蓦然看到自己握方向盘的手臂,我自认是穿高级西装回来,现在却已经变得皱巴巴。毕竟是强行军,这也是无可奈何。说到无奈逞强,我自身也一样。现再没时间喊累,但我好像有点发烧。这才想到从昨天开始就没好好吃饭。正要去杀人的时候原来肚子也会饿啊,我闪过这个说来理所当然的念头。要穿过成田市区时,我在道路沿线发现「猪排」的招牌。
「猪排*吗?或许是个好兆头。」
(注:「猪排」与「胜利」的发音相同。)
想到这里,自己久未归国居然还记得所谓的好兆头?我莫名地欣喜,可是停安车子走进店内在麻绳编织椅面的椅子坐下翻菜单时,想的却是:「猪排饭的日语是怎么说来著?」
还留有少许部分半熟的蛋花、焦糖色的洋葱、厚实的炸猪排和甜甜咸咸的调味我都不觉得怀念……我没那种心情。但不知何故,附送的一小撮红烧款冬,却令我心头一紧,我暗想,对了,还有这样的食物 一边咀嚼,难以言喻的感触浮现心头。
没想到,我会为了杀人返回日本,哪怕是三天前有人对我这么说,我肯定也绝不相信,命运太残酷了。 这也是工作,是为了弄到资源不得不采收的手段……我如此告诉自己,稳住将要萎靡不振的心绪,把猪排饭扒进嘴里。
结帐时。我询问头戴三角巾的女人:
「不好意思。去东京的路,有什么新的道路吗?」
女人笑著回答我:
「湾岸线吗?那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