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田」这个姓氏后,我当场打电话给佐和子。
「客人之中有姓丸田的吗?」
可以感到佐和子在电话那头倒抽一口气。
「水莲房的客人。就是丸田先生。」
「就是他,他打算今晩动手。我现在就回去,你盯紧他。」
木莲房的客人丸田佑司,他担心不在房间时遗书被人发现所以把遗书带出去,结果却发现不知忘在哪里、他被不得不死的强迫观念,以及遗失的遗书不知下落如何的不安逼得走投无路。当我和佐和子拿著白色信封去木莲房,他凹陷的双眼顿时积满泪水,不知为何拼命向我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他眞正想道歉的对象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他在找们取出遗书时,明显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想他或许一直在等待某人阻止他,不过,这当然也只是我根据常识做的猜测。
翌晨,我穿著浴衣吃早餐时,佐和子来访,她很抱歉在我用餐途中打扰我,但在我几乎都快吃完之后仍只是默默喝茶。
我很想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于是主动问起:
「丸田先生怎么样了?」
「他回去了。叫我替他向你道谢。」
我做了什么值得让他感谢的事吗?我并不是想救他,起初面对佐和子,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已经改变了。最后是被什么推动呢?我自己也不明白。不过至少今早的确是神清气爽。
「我很高兴。」
「啊?」
「我很高兴。我就是来说这个的。因为昨晚没机会说。」
佐和子穿著工作服端正跪坐,略低著头姐此说道。
「噢。幸好及时阻止了他。」
「不,我不是说那个。」
佐和子抬起头凝视我。她的眼中泛著水光。
「因为你什么也没问。」
「什么也没问?我明明问了很多。」
「不。对不起,应该说,有些事你没问 你没问,为什么非得阻止寻死的人不可。」
啊!我脱口惊呼。
我的确没问那个。被她这么一说的确是。我并不是想拯救丸田的人生。就算他缺钱,我恐怕也不会从皮夹掏出一千圆。昨天虽被阻止,但他寻死的原因只要还在,难保哪天不会再次寻死。我没有那么大的兴致去劝阻。
但是昨晚,我认为那封遗书若是真的就该阻止自杀。我压根儿没想过,那就算是真的与自己无关。
「真不可思议。」
这时佐和子说。
「果然,这两年你也有点变了。」
「或许吧。」
纸窗外传来动静。今早不是叶片摩擦声。好像是人声。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声音强劲有力。我把脸转向声音的来源。
「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啊。」
佐和子没回话。
把意识转向那边后,渐渐听清声音。好像不止一个人。都是男人的声音。不知有几人。是新客人抵达吗?
正在这么猜想时,一个格外高亢的叫声窜入耳中。
「该死,不管怎样先抬上去!否则又冒出瓦斯连我们也会中毒!」
那个声音,令我吃惊地回头看佐和子。
佐和子级缓说道:
「没办法、大抵,皆是如此。」
「……」
「核桃房的客人死了。遗书上写著,要追随爱人于地下。」
现在,外面的声音已通通变成怒吼。
「轻一点!动作轻一点!」
「还活著吗?喂,还有呼吸吗!」
「我哪知道!救护车还没来吗!
佐和子说:
「我不认为还有救。吸了一整晚,应该已窒息了。」
「怎么会……」
我哑然,冲向窗口。拉开纸窗,手放在窗台上。山间初秋清新的空气流入屋内。
就在眼下,某人正被搬上担架。紫色的头发,以及……
「啊啊!」
叫声贯穿喉头。僵硬不动的她,穿著浴衣。白底,点缀些许樱花的浴衣。
这间旅馆的客房准备的浴衣,是蓝底流水圄案。可是,为什么只有她的房间,有不一样的浴衣?
我居然没发现。我应该早点发现才对。
「那个,原来是她的寿衣。为了在最后穿上那个,她……」
一只手放到我背上。是温热、柔软的手。
「不。谁也没办法。」
秋风吹过。
那群男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