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们,建立的新关系。
这段关系将会让我们知道在一起时无法知道的,对方的真实面貌。
伊理户水斗◆今后的解答
事到如今只能说是年轻的过错,不过我在国二到国三之间,曾经有过一般所说的女朋友。
我们在学校认识,心意相通,成为恋人,甜蜜了一段时间,因为一点嫌隙而互相误解,烦躁不耐变得多过于怦然心动,于是趁着毕业时分手──
──然后,成为了一家人。
还记得结女与由仁阿姨搬来的那天晚上,我辗转难眠。跟结女住在同一个家里,这种粗糙恶梦般的状况带来的非日常感受,以及不知道今后能否巧妙隐瞒我们过往关系的不安心情双双萦绕我的脑海,不允许我用睡眠逃避。
而最让我心乱如麻的,是结女整个人的模样。
也变太多了吧。
明明就只是拿掉眼镜、放下头发,并没有什么戏剧性的变化,看起来却跟我交往过的绫井结女简直判若两人。
尽管我们还在交往但没有碰面的时候,我也曾经觉得「她是不是长高了?」或是「胸部好像变大了?」诸如此类,但她那样改变造型展现在我面前,还真令我困惑不已。然后再加上跟我以前交往的女人不像是同一个人的牙尖嘴利,更是迷惑了我的认知。
真佩服双方见面时,我能一眼就认出她是绫井。
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就近看她的脸看得够多──不,我想不是。我一直以来看着的不是她的长相,是脸色。不是盯着她看,是在察言观色。
恋爱这档子事,说穿了就是互相揣测心思,对方在想什么,想要什么,期望什么,都得自己不断地擅自猜测想像做解释。而我再怎么说也有大约八个月通过这项测试没犯什么大错,我想没有人在观察绫井结女的脸色上比我更在行。
但是我所说的,纯粹只是绫井结女的状况──
──嗯啊!
隔天早上,我整晚没睡好,好好的春假竟然上午就起床,结果在盥洗室碰上了正在刷牙的结女。
那家伙把牙刷塞在嘴里,不知为何惊愕地看着我的脸,后退一步。
──……?早安。
──早……早弯……
恰巧洗脸台空出来了,我走到那边去。我心想说不定可以睡个回笼觉,于是先不洗脸,直接拿起牙刷与牙膏。
接着我开始刷牙,但觉得有件事很奇怪。
镜中的结女仍然衔着牙刷,动也不动地一直瞪着我。
她在干嘛?又没在刷牙……如果刷完了,赶快把嘴巴漱一漱就好啦。
我刷完牙,都倒水漱完口了,那家伙还在瞪我。
──嗯!
她对着盥洗室的门口扬了扬下巴。
看样子是在赶我出去。
──你干嘛啊?我可没必要让你这样颐指气使的。
颐指气使是这样用的吗?
──嗯!
──先漱完口再说话啦。你干嘛突然这样?
──……嗯~~~!
结女心有不满地发出低吼,然后干脆豁出去了似的跺着脚,冲到洗脸台前,咕嘟咕嘟呸!飞快地漱好了口。
接着她拿起毛巾擦擦嘴,闹别扭般地说:
──……我就不想在你面前漱口啊,不行吗?
──……为什么不想?
──从嘴巴里把水吐出来不好看嘛!你为什么就是不懂啊,笨蛋!
结女撂下这句话,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盥洗室。
……不是,谁会懂啊?
你不讲我怎么知道?
就算我是观察你脸色的专家,这也──
──对,我不说你不会知道,你不说我也不会知道。
仔细想想,我们一直以来的沟通方式都是寡言少语。总是其中一方自动顾虑对方的心情,就好像争相较劲般互相揣测,从来没有好好对话过,都是遇到什么问题──问题意识──再看着办。
这种关系,是不可能长久的。
能撑八个月就不错了。
从八月底开始,到了四月就逐渐产生摩擦。
从三月底开始,到了十二月就会面临极限。
如果暑假去逛祭典呢?
如果耶诞节准备礼物呢?
如果情人节互送巧克力呢?
就连这种IF都是错的。在期待这些行动的效果之前,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任何小说都不会只有行间空白。
没有文字,那就只是一张白纸。
我们首先该做的──应该是坐下来好好谈。
假如真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