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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存在,深深地刻在他的名字里。
所以峰秋叔叔,还有妈妈,都能从中感觉到她的痕迹。
──但是,水斗自己什么也没有。
没有回忆,没有记忆,甚至所知不多。
但他却被迫接受母亲这种不曾存在的失落……他能怎么办呢──他能怎么想呢?
除了回以一无所有之外,他还能怎么办?
所以他才会──面无表情。
「…………我说啊。」
「嗯?──啊,咦?」
水斗不禁发出困惑的声音。
因为我──轻轻一碰。
倾倒身体,用自己的肩膀去碰他的肩膀。
「……你这是在干嘛?」
水斗也不怎么动摇,在我的耳畔,老大不高兴地低声说道。
「我是在对你好啊……谁教我现在是姊姊。」
「昨天那个还没完啊……」
「又没有人规定到第二天就结束了。」
──恋人,总有一天会分手。
──就连夫妻,都并非永恒。
但是,只有父母兄弟姊妹──理所当然地,是一辈子的关系。
所以,假如这家伙离开我的身边……
所以,假如我离开这家伙的身边……
在当事人的心中,必定会留下失落。
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是失去曾经有过的事物。
──我相信,他再也不能说什么「不太能理解」。
滴答,滴答,滴答,某处传来时钟的声响。
在昏暗的和室里,我整个人靠在继弟身上,将我的存在刻进他的心中。
不久,在无法忽视的近距离内,传来投降般的声调:
「……好吧,既然是规定就没办法了。」
我的肩膀被微微推回来了一点。
「这就是所谓的一不做二不休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呵呵。」
与我互相依靠著,伊理户水斗淡淡地笑了。
◆
就这样,母亲节礼物表面上,顺利地拿给了妈妈。
但是,还有秘密礼物没送。
「欸,真的要那样做吗?」
妈妈他们好像还在客厅卿卿我我,所以我们继续窝在昏暗和室里。当然,身体早就没靠在一起,恢复到适当的距离感。
「那还用说吗?要是能正好碰上修学旅行就好了,可是好像还要等很久。再说如果得依靠学校活动,以后想再来一遍会很难。」
「再来一遍──咦,你、你还想多来几次吗!」
「能让老爸他们时常有机会放松,不用顾虑我们不是很好?我们只要不待在家里,就能达成这个目的。」
没错,这就是我们不小心想到的礼物。
只要我们暂时离开家──换句话说,就是在外面过夜……
妈妈他们应该就能享有夫妻的时间了。
「哎,就忍一阵子吧。等到他们信任我们之后,只要叫他们两人去外面吃饭什么的就行了。」
「这个嘛,好吧,或许是这样,可是……」
「讲话干嘛不乾不脆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问题多得是好吗!虽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可是你想嘛,毕、毕竟还是男生女生……在窄、窄小的网咖里……住一晚……」
「嗄?」
在昏暗的房间里,水斗的神情诧异地歪扭。
「你该不会以为,要在网咖的情侣包厢或什么跟我住一晚吧?」
「…………咦?」
我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咦?……咦?
不是吗!
「你白痴啊……」
水斗故意叹了一口超长的气,说道:
「法律规定未满十八岁是不能在网咖过夜的。那样做会来个被柜台拒绝、警察劝导外加联络家长的三连击,只会收到反效果。」
「咦……咦咦!不会吧!」
「饭店或旅馆也都行不通,因为需要父母同意……虽然也有一些地方可能会放任高中生过夜……」
「有那种地方吗?」
「爱情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