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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露出连自己也感觉得到的贼笑暗自咕哝。
「好了,这下子我也成了标准的罪犯了。」
我对法律不熟。呃……该怎么说,好像有什么侵入民宅罪。撇开名称先不谈,现在若是警察伯伯破门而入肯定会被逮捕。再不然,也许会被带回警局辅导吧。总之不管怎样,铁定会被人拿来与爸爸相提并论,说一声「唉,果然是父女」。仔细想想,那样或许也不坏。这么一想心情轻松多了。
好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陌生的屋子里连盏灯都没开,就算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 不能随便开灯。「早知如此应该带手电筒来」的念头闪过脑海,不过家里应该也没有那种玩意。
首先该做的事早已决定。沿著外墙走路的感觉让我猜测应该在这个方向,我走向厨房。走廊是木头地板。即便这么暗,地板看起来也带有光泽。森元家显然打扫得一尘不染。
果然如我所料,首次尝试就找到厨房。只见大桌子以及在窗口光线下闪亮的大碗与锅子。室内面积应该有我以前住的公寓,和现在住的雪里家厨房两倍以上吧。这不是厨房,好像应该称为
dining kitchen。听倒是听说过,但这还是头一次亲眼见识到。从飘散的气味,可以完美推知今晚的菜单,绝对不会错。是咖哩。
比我还高的大冰箱旁,有扇意外小巧的铝门。是后门。我打开门锁,放好鞋子。可以的话很想从进来的地方出去,不过碰到紧要关头时就从这里逃走吧。
森元家的人大概会抽菸。餐桌上有菸灰缸与打火机。
「这是廉价的百圆打火机。」
我如此对自己说。我需要照明。我果断得连目己都惊讶,毫不迟疑地拿起那个打火机。若是百圆商品借用一下应该没关系吧,会这么想,可见我也不是好东西。
餐厅里有壁钟。想必没有人会在不开灯的状态下进厨房,不知何故指针却蒙矓发出萤光。也因此让我看到时间。午夜十二点。
已经那么晚了?
「不会吧。一个小时都不到。」
我对自己说。那个时钟坏了。不怕,还有时间。我走出厨房。
这栋房子应该已被搜寻过。却没找到要找的东西。难道东西不在这里吗?我倒是猜到那么一个地方。
每个房间都找太耗时,而且也会害怕。万一我在二楼时森元家的人回来就完蛋了。我想锁定目标。
我走过走廊。地板没有吱呀作响。不过正常情况应该是这样吧,我一边这么想一边走到玄关附近。在玄关旁找到我要找的东西。
「找到了。楼梯。」
楼梯没有转角,是笔直伸向二楼,现在住的房子楼梯固然很陡,但这家的楼梯也很夸张。很窄,而且连扶手都没有。这楼梯太危险了。我不认为小孩的房间会在二楼。
「那么,是一楼吗?」
安静的家中,我的嗫嚅格外响亮。其实很想沉默,却忍不住开口,八成是因为寂静太可怕。
明知地板不会吱呀响,我还是蹑手蹑脚用滑行的方式前进,最靠近我的房间,有落地窗。这个房间是客厅。白桌子,大电视,黑暗中虽看不清楚但八成是红色的沙发。看起来很舒适的房间。
用不著进去。不是这个房间。
这房子并不大。一楼已看过厕所与厨房、客厅。浴室应该也在一楼,所以剩下的房间只有一个,顶多两个。
从玄关沿著走廊回头往里走……我对厕所与厨房不屑一顾,弯过拐角往前走。
出现一扇金色门把在黑暗中也很醒目的房门。旁边,是绘有松树的纸拉门,门很小,纸拉门有两扇并排。
「……这边。」
我选了纸拉门。敲了那么久的门都没人出来所以应该没问题,但我还是尽量不发出声音,缓缓拉开纸门。
尘埃的气味扑鼻。我当下凭直觉知道。现在,森元一家并未使用这个房间。
我走进室内。袜子底下好像会沾上灰尘。我手放在纸门上,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关门,关上的话,万一有事时还能拖延时间……
最后我还是决定让门开著。现在的我,好像没那个勇气独自待在密闭的房间。
房间有三坪大。
正面的纸窗透入月光,已习惯昏暗的眼睛并未感到不便。
右手边有两扇纵向对开的大门。贴了白纸,门把缀有流苏。我当下猜到,里面是佛坛。
也就是说,这是佛堂 三岁小孩平日使用的房间是佛堂未免奇怪,但仔细想想,问题不是小孩的房间在哪,而是我要找的东西藏在哪里。不过换个角度想,选择平日不会进入的佛堂藏东西,确实大有可能。只是,我不知道妈咪是否也曾用这个房间当佛堂。
左手边,整面都是壁橱。我呑口水。
「是这里吗?」
上次,阿悟把国语考卷藏在壁橱。记得是六十五分。虽然成绩不算好,但也没坏到必须羞愧的地步。
那小鬼的藏东西地点,正确说来并非壁橱。是撕破壁橱纸门的背面,把考卷塞进那裂缝中。
为了找到那个,必须把头伸进壁橱后,再转身看纸门背面才行。还不至于称为完美的隐藏地点。不过,以阿悟的水准而言,算是挺灵光的了。
当时,阿悟说过……以前也同样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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