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我辞掉了店里的工作,我想请你去把我留在那里的东西拿回来。一万元怎么样?””这点事,两千就够了。”
上田小姐把脸往后缩,皱起了眉头。”这点钱,出租车费也不够吧。”
“地点在哪里?”
“新宿。”
“搭电车去,还够在中途喝点冷饮,还可以买包烟。”
上田小姐惊讶地笑了起来。
“你这个人还不错嘛。””这是我从别人身上学到的,如果错过还钱的机会,利息会很高。”
“什么?””这是资本主义社会中很简单的经济学。”
上田小姐看了我的脸好一会儿,终于放弃解读,笑了起来。
“反正如果你后海了,随时可以向我要钱,我会付给你。这么说,可以拜托你咯?”
“我明天就可以去,请把地址告诉我。”
“你有没有纸笔?”
我把插在工作服胸前口袋的笔递给她,很不凑巧,身上没有纸。我环视周围,刚好看到速水太太两手提着垃圾袋经过走廊。
“啊,速水太太。”
我喊了一声,但速水太太似乎没有听到,她像往常一样戴着耳机。有时候我很纳闷,她的耳机里真的有音乐吗?我既没见过速水太太和着音乐哼歌,也没见过她用手或脚打拍子。如果不是偶尔漏出一点声音,我甚至怀疑那是她避免和人交谈的道具。无奈之下,我只好绕到速水太太面前用力挥挥手。她停了下来,露出“干嘛”的表情。
“你有没有纸?随便什么纸都可以。”我一边说,一边比出用笔写字的动作。
速水太太看了我片刻,才无可奈何地拿下耳机。
“纸,”我说,“随便什么纸都可以,你有没有?”
速水太太放下手上的垃圾袋,掏出一个纸团,也没有打开就直接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印坏了的住院膳食菜单。先不管正面,背面还可以写字。
“谢谢。“我说。
“阿姨,你该不会就是必杀天使吧?”
在一旁看着我们的上田小姐哧哧笑着问。速水太太停下原本准备塞回耳机的手,打量着上田小姐。
“啊,不是啦,只是觉得你很酷。”上田小姐被她的视线吓到了,慌忙说,”对不起。”
“哪有这种人?你不要胡说八道。”
速水太太冷冷地说完,把耳机塞回去,转身离开。
“我说错什么了吗?”上田小姐说。
“你别在意,”我说,“她平时就这样。她回答了你的话,可能是今天心情比较好吧。””这样算心情好?”
上田小姐满脸错谔地目送着速水太太的背影,我把摊开的纸递到她面前。”但是,大家真的都知道哦。”
上田小姐把纸放在墙上,一边画着从新宿车站到店里的简单地图,一边说。
“什么?”
“必杀天使的传说。””是啊。”我点头。
不知道速水太太是听谁说的?该不会是有人听到是清洁工,就去问了她吧?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很好笑。问她的人看到她这种态度,一定不知如何是好吧。
上田小姐工作的店和新宿车站东口有一小段距离。店名字体花哨,站在门前,我确认了一下时间:四点。更早的话,店里没有人;更晚的话,店里就会因为各项准备工作忙得不可开交。上田小姐在交给我地图时,曾经这么告诉我。听她一说,我大概就猜到是什么店了,的确不出所料。“征小姐,保证高薪,欢迎无经验者,细节面谈。”我斜眼看着门口的广告单,推门而人。
店里有五张用半圆形沙发围起的桌子,吧台前有六张高脚椅。我不知道对于这种店来说,这家到底算大还是小。一个男人正用吸尘器吸着红色长毛地毯。在这么大的噪音下,应该听不到我开门的声音,但可能是因为阳光随之照射进来,男人回过头,看到我,便关掉了吸尘器。突如其来的安静带来一种奇怪的紧张感。我手一松,门自动关上了。阳光消失后,立刻现出一种和这家店很相称的不健康感。
“呃?”
男人大约三十岁,头发剪得短短的,看去发质很硬,下巴附近有一道旧伤。或许是我的成见,他的眼神很可怕。很不巧,其他小姐还没来上班,店里只有这个人。
“我看到门口的广告单,”为了向自己证明我并没有紧张,我问他,“上面写的高薪大概是多少?”
“啊?”男人眯起眼睛。
“不是啦,我开玩笑的。”
“哦。”男人恢复了原本的眼神。”是这样的,上田小姐托我来。”
“哦?“男人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她叫我来拿她的私人物品。”
“哦。”他的眼神又恢复了。
男人从头到脚打量着我,抬头时用下巴指了指里面。我一看,吧台旁有一扇棕色的门。
“那里吗?“我指着那扇门问。
“嗯。“男人点头。
“我可以进去吗?”
“嗯。“
“谢谢。”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