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继续说道:“如果过了很多年,又出现和今年一样的夏天,那时你一定会想起我。”
“我才不会。”我说,“我没这么温柔体贴。”
“一定会的。”上田小姐温柔地说,“你没这么聪明。”
也许是这样,也许不是。以后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可以睡一会儿吗?”上田小姐问。
“小心被蚊子咬。“我说。
“你就是爱说这种话,所以才没女人缘。“上田小姐戳了戳我的肩膀,“要当一个浪漫的男人。”
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停在她头发上的萤火虫发着光飞走了。
“我要睡咯"
“好。”
“晚安。”
“晚安。”
隔了一天去医院上班时,上田小姐已经出院了。
“她很坚持,非出院不可。”
一位资深护士在走廊上看到我,便拉着我说。她很受欢迎,照顾病人像照顾自己的家人。
“主治医生也希望上田小姐等详细的检查报告出来,但她执意要出院。我也劝了她很久。”
护士叹着气说道。她并不是生气,也许只是觉得很惆怅。当关心和好意无法被人接受时,就会有这种感觉。
“出院后,她要去哪里?”
“听说要转到老家附近的医院,好像在九州岛那里。她一直向父母隐瞒了病情昨天,两位老人脸色铁青地跑来医院,把她带走了。她说要请人帮忙搬家,所以可能回到九州岛了。”
九州岛的穷乡僻壤。
“上田小姐有访客吗?“我问。
“访客?”护士偏着头,“不知道,我没见过。””是吗?”
这么说,上田小姐还是没见到那个人吗?
“啊,对了。”护士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从白色制服口袋里拿出两把钥匙,“她叫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说你看了就会明白。”
一把是车钥匙,另一把是她家的钥匙。那天,我们半夜才回到医院,上田小姐叫我把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
“下次,我想偷偷跑开的时候,可以一个人溜出去。“她说。
虽然我知道凭她目前的情况,她不可能一个人溜出去。但至少还存在这个可能性,这令我松了一口气。于是,我收了她给的出租车钱,直接回家了。
“你明白吗?”见到我轮流看着两把钥匙,护士困惑地皱着眉头,“她告诉我,只要交给你,你就明白了。”
“对,”我点点头,接过钥匙,“我知道。”
有了这两把钥匙,只能做一件事,就是把车开回她公寓的停车场,再把钥匙放回她家里。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她家的钥匙,放进信箱应该就可以了吧。
上田小姐的家在市中心延伸出去的私铁的一座车站附近,位于公寓最顶层。一打开门,热气迎面扑来。我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门口的一整排鞋子,把车钥匙放在鞋柜上的小盘子里。上次来的时候,我拿了钥匙就走人了,没有进屋看一看。房间内没有动静,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脱鞋走了进去。因为我想,上田小姐也许回来过,可能留下了字条之类的。
走廊两侧各有两扇门。左侧第一个房间是卧室,还有另一间比较小的直接当作衣帽间使用,放了好多衣服。右侧两个房间分别是厕所和浴室。走廊尽头的毛玻璃门后面是一间很宽敞的客厅。这套房子应该是给夫妻或是外加一个小孩的一家三口居住的。用吧台隔开的开放式厨房内摆着订做的橱柜,用来放一个人的碗盘显然太大了,然而里面还是放了许多餐具。
我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试图让房间内的热气散去。首都高速公路在遥远的下方横穿而过。我四处看了一下,在肉眼可见的范围里,并没有任何书信。房间整理得有条不紊,上田小姐似乎离开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难道她猜到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回来,或者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都没有。“我喃喃自语,目光忽然被房间角落闪烁的小灯吸引了,那是答录机显示有留言的讯号。
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播放键。或许是上田小姐苦苦等待的人打来的。可能他会在留言中解释自己出于某种原因无法去医院探视。只要知道是谁,我就可以找到他,通知他上田小姐已经转去老家附近的医院。
随着一声尖锐的“哔”,留言开始播放。
“是我。”录音机里传来的声音令我无法呼吸,那是我熟悉的声音。“今天检查结果出来了,我又要住院了。我会再打电话。”
是我。我还在医院,已经到第四天了……
喂,是我。我有点害怕……
是我。我还活着,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
喂,是我。喂,是我
喂,听到了吗?愿意听我说吗……
电话里充斥着没有倾诉对象的留言。我有一种近似晕眩的无力感,不禁跪在地上。
“喂,神田吗?”
不知道在多少通留言后,声调忽然变了。
“你现在终于知道了吧?我没有在等任何人。”
停顿了片刻,上田小姐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