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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四年级了,几乎不需要去上课。大家都忙着找工作。”
说话间我才想起,忘了交就业活动讲座申请书,期限好像是到明天。
“大学生活快乐吗?”
“算是吧。”我点头说,“我觉得应该算快乐,但也没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事。”
“好想去看看。”美子小声说道。
“你当然可以去。”我说。
“是吗?”
“当然。”
我不知道对从小疾病缠身的美子来说,怎样的安慰才有效,只能像傻瓜般重复道:
“一定可以去。”
“对哦。”
看到美子表情开朗地回答,我很想诅咒自已。这种强人所难、毫无根据的安慰,或许最令美子厌烦。我努力想说些更中听的话,却发现任何话语都充满空虚的同情。这时,一个中年病人回病房,我立刻站了起来。”这张照片暂时放在我这里,还有,可以把那个大学生的地址告诉我吗?”
我记下了当时大学生告诉美子的地址,离开了她的病房。
下班后我刚走出医院,就遇到了森野。她似乎是从后门离开,再绕到医院前门。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她避免从正门出入。她撑着一把男用黑色雨伞,应该也与职业有关吧。”又有谁过世了吗?”
我向她打招呼。森野收起伞,冲进我的伞下。
“不要说得好像那是我的错一样。并不是因为我出现,病人才会死,而是有人死了,我才会出现。”
“尸体呢?””已经由公司的员工开车送回去了。”
“哦。”
我们回家的路相同,所以没有多问,就并肩走了起来。
“谁死了?”
森野告诉了我名字,很陌生。但我整天在医院里走来走去,一定在哪里遇见过他,或许还打过一两次招呼。
“不到四十岁。””是吗?”
“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
“哦。”
“小孩子都没哭,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哦。”
“要把尸体运走的时候,他们抱着我,用力打我的腿。”
森野用拳头敲着自己右侧的大腿。
“哦。”
呼——森野叹了一口气,带着厌恶的表情,看着天空落下的雨滴。
“好讨厌的季节。”
雨好像响应她的话似的忽然大了,但又很快恢复了原来的势头。
“你不是说符合你的个性吗?”
“嗯?”
“上次你说这个工作的时候。”
“对啊,我说过。”
“真的吗?”
森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笑了起来。
“干吗?如果你想来殡仪馆上班,我可以收你当徒弟。”
我们高中毕业那一年,森野的父母出车祸死了。
交给别人办不是很蠢吗?于是就举行了一场由丧主开设的殡仪馆主待的奇怪葬礼。之后不知是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森野继承了家业。有老员工留了下来,工作方面并没有太大问题。如今四年过去了,森野已经掌握了实质的经营权。
“发生什么事了吗?”森野跨过人行道上的水坑,问道。
“没事。”
“少骗人了。你用手摸脖子时,通常都是在烦恼什么事。”
我放下了摸着脖子的手,森野嫣然一笑。
“怎么了?是不是又爱上了哪个女孩子,在烦恼该写情书,还是该直接告白?”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苦笑起来。
“初中二年级吧?”森野也笑了起来,“结果还是我代你写了一封情书。”
“你说情书写得很热情,叫我绝对不能打开。说什么只要看了,就会难为情,不敢交给对方。”
“如果看了,你敢交给对方吗?”
“当然不敢,怎么可能嘛!”
“我就知道。”
“如果没有交给她,就不会被甩了。”
“你们本来就没缘分。””是吗?如果我是收情书的女孩,看到‘我每天晚上想到你,就忍不住会射精’之类的话,也不会和这种男人交往。””是吗?换成我一定会很感动。你不觉得这么写充满热情和诚意吗?既坦诚又通俗易懂。”
森野说着,笑了起来,我也无奈地苦笑。森野反手捶了我胸口一拳。”所以,你在烦恼什么?”
“哦,”我说,“将来的事,找工作之类的,现在刚好是这个时期嘛。”
其实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