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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回想起胁坂刚才和我在一起时凝重的表情。
“我会想办法。所有的事因我而起,所以我会……”他说。
我和死灵互望一眼。死灵露出了冷笑。
诞生的罪恶寻求着惩罚。既然无法惩罚自己,就只能创造新的罪恶。
“在哪里?”
我抓着死灵的手臂。那细弱冰冷,令人发毛。
“他们两个在哪里见面?”
“不知道。你去问小舞,我怎么会知道。”
我站了起来。虽然我无力阻止,却无法袖手旁观。他们可能在我和胁坂先生见面地点附近的闹市区,或者是汽车旅馆一带。只要到街上去找,可能性并不见得等于零。
正想迈开步伐,死灵抓住了我的手臂。
“等一下。”死灵说,“你还没有向我作最后的报告。”
“什么?”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胁坂——”
胁坂露出怎样的表情?
我感到不寒而栗。
“你看到了吧?”
然后,他笑了,被笑容扭曲的脸渐渐变形。
“魔鬼终于现形了。”
我终于发现了。我发现了诅咒无法结束的原因。
魔鬼……
“魔鬼……
不会死。
“不会死。”
“你说什么?”
“魔鬼不会死。当寄生的人死去时,它就会寄附在最近的人身上。所以胁坂少尉死去之前,魔鬼已经转移阵地了。它附到了离他最近的人——也就是你的身上。”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老人应该可以从中看到他始终在寻找的那张脸。
用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力量握着我的那只手,忽然松开了。
“老家伙,和胁坂少尉转移给你的魔鬼一起去死吧。”
我转身离去。
“骗人!”
背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喊声。我不予理会,走出了病房。
骗人,不是这样的,我、我……
我和从走廊上奔向病房的护士们擦身而过。
我
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找寻无功而返。虽然到处都找了,却没见到胁坂先生的身影。看到隔天的报纸上没有出现女高中生惨遭杀害的新闻,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老人在第二天死了。他在黎明前就陷入昏迷,应该己没有机会确认报纸上有无这则新闻。我不知对老人来说,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吸烟室的主电源似乎关闭了,我吐出的烟并没有被吸入空气净化机。我试着寻找电源,但没有找到。
“工作认真一点。”我喃喃道。
“你也是。”
背后有人回了我这么一句。猛一回头,才发现森野站在身后。她进来了,但没有坐一下,而是倚在墙上点了一支烟。
“你来工作吗?”
“那个老头不是死了吗?他好像把名片交给家属了,是他们和我们联络的。”
“是吗?”
“我们要带他走了,你要不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利用职权为你特别通融一下。你们不是很谈得来吗?你不向他道别吗?”
“哪有谈得来?”我说,“根本没这回事。”
“是吗?”
森野从墙上弹开,把只抽了一口的烟丢进烟灰缸。她并不是想抽烟才来的,难道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我叫住了迈步离去的她。
“你做这个工作,会不会觉得累?”
“还好。”森野打量着我的脸,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用意,最后终于放弃了,“人死了就不会开口,不会抱怨,不会哭诉,也不会发牢骚。面对死人比面对活人轻松多了,所以很适合我的个性。”
我看着面前的住院膳食菜单,今天的晚餐有糖醋沙丁鱼、中式色拉以及米饭和茶——今天的餐点似乎很正常,老人却无缘吃到了。
“我问你……"
“什么?”
“老头是怎样的表清?你应该看到了吧?”
森野看着半空,似乎在回忆那张脸,然后回答道:“没什么特别,很普通啊。”
“没什么特别吗?”
“对啊,死人的脸都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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