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狭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嘴边。在耳鸣变得严重的情况下,我听见比内的手部肌肉抽动的声音。
我的身体晃动,脸部随之微微偏移,并清楚感受到比内的手的触感。
我不知道应该亲吻多久。比内允许我亲吻这么久吗?
可能是缺氧,我的意识逐渐朦胧……自从和前女友分手后,我没有再亲吻过。
以前不论哪个部位,想亲吻多久就亲吻多久。我记得好像是这样亲的吧。
我不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手背,结果被狠狠敲了头。
虽然不觉得痛,但敲头的声音太响亮,眼前剧烈地晃动起来。
我感到头晕目眩,太阳像颗蛋黄般摇来晃去。
在晃动的视野中,我看见比内边按住手边瞪著我。
「谁叫你舔我了!」
「因为我刚刚快要不能呼吸。」
我找藉口地说道,并按住额头,就像看著陀螺慢慢停止转动似地,等待著视野停止晃动。
视野停止晃动后,我从额头上挪开手。这时,比内直直盯著被我亲吻过的手背,一副感到难以置信的模样眯著眼睛。她眯起的眼睛犀利地瞥了我一眼。
「我看你的脑袋也相当不正常,不过是练习写文章时随便写写的东西,有什么好执著的。」
或许是不喜欢说那是诗篇,比内选择说出迂回的谎言。
和比内并肩走著时,我试著说出内心的想法:
「原来你正在学日文啊,难怪我会觉得你这个年纪比我大的大姐姐,怎么用字遣词一点也不礼貌。」
比内没有理会我的批评,一切就像无风的海面般平静。真想把她的头发撩起来,抓一抓耳朵看会不会掉下来。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但看见比内像察觉到动静似地摆出备战姿势,我赶紧挥了挥手表示投降。比内能明确感应到敌意,简直跟野生动物或昆虫没两样。
比内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我。
她眯著眼睛嘟起嘴巴,脸上蒙著一层负面的情绪。
「不过,喜助,你是第一个当面夸奖我写的诗的人。」
比内板著脸,保持嘟嘴的模样说道。为什么她的嘴里明明这么说,却是一脸不爽的表情?
难道比内不知道要如何配合情绪露出表情吗?她总是给人不协调的明显印象。
包括左右不对称的眼睛,她就是少了股稳定感。
比内桃,我对她的了解不多。
她很有钱,不用工作,很年轻,个性奇妙。
一个会让人产生好奇心的女人。
我无法否定她有吸引我的地方。
「你拿给其他人看过吗?」
「怎么可能!」
比内扠著腰,愤慨地答道。她表现得正气凛然的模样,反而是我变得尴尬。
「如果是这样,我当然会是第一个。」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装模作样地那么说吧?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啦。
说话爱拐弯抹角的态度流露出比内的个人味道,包括这点在内,我都愿意认同。
比内没有觉得自己爱开玩笑,而是以泰然自若的态度毫不客气地说:
「只要读了我的诗,任谁都会放宽心地大声赞扬。既然连喜助你这种感觉迟钝的人都会产生共鸣,就表示这是很肯定的事。」
「对啦,你说的都对。」
听到比内的话语后,我脸上浮现苦笑,而不是感到难以置信的表情。
言外之意是,你哪来的自信啊?看得我都快要羡慕起来。
归途上回头一看,发现已是日落时分。
温和的灯光亮起,点缀著季节的尾巴。
我和比内一同走在夏季接近尾声的日子里。
「木鸟~我回来了~」
「你回来啦。」
「我今天捡了垃圾桶回来喔~」
……咦?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