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太不小心了吧,靠这么近。」
「我才不怕。你什么也不敢做。」
比内伸出手指触摸我的下巴,食指在下巴的前端来回抚摸。
屋外的空气和比内身上的冰冷空气互斗之下,温差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比内脸上浮现带有嘲笑意味的笑容,使出言语攻击:
「就算我无所谓,你也不敢接受。我早就知道这点,才会毫不在乎地这么说。就算离你这么近,也没必要害怕。」
「你说什么!」
「像你这种人,就是大家口中说的『没胆』。」
比内抓住我的下巴,毫不犹豫地用言语朝我砍了一刀。
言语的刀刃从下方划开我的喉咙。
比内硬是压下我的反驳,我不禁哑口无言。下巴彷佛就快被捏碎似地疼痛不已,眼前的景象天旋地转。
说我被击中了要害会是正确的说法吗?
应该是吧。我带著苦涩的心情在心中表示肯定。
除非被击中要害,否则不会带来如此大的冲击,让人就快变得意识朦胧。
保持近距离的状态之下,我和比内僵住身子好一会儿。
和比内互相注视时,我不禁陷入一种她的目光像是会发出声音的错觉。
脑袋深处传来了蝉鸣声。
比内推著我的肩膀拉开距离,冰冷的空气在最后从颈部轻轻拂过。
比内走进屋内,在准备关上门的那一刻转过头,面带严肃的表情说:
「你如果要进来,就快点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比内没有踹我走。虽然很犹豫,但冰冷的空气从手臂轻拂而过,带来诱人的寒意。
门的另一端,跟方才一样的冰凉勾勒出房间的轮廓。比内陷在懒骨头沙发里,我则是坐在墙边。我弯著膝盖、弓著背,低头摸著脚趾。
我没参加过社团活动,所以不确定用输赢来形容此刻的感受是否贴切。
输掉比赛时就是这种感觉吗?我忽然觉得,身体似乎从胸部和腹部之间的部位开始渐渐瓦解。
我被打垮了。怎么说呢,总觉得自己的心渐渐枯萎。
我沉默不语地背对著比内。身上的汗水乾了,脑袋也冷静下来。
鼻子轻轻一嗅,闻到了比内的气味。正确来说,应该是比内穿的衣服所散发出来的洗衣精或柔软精的香味。她刚刚贴在我的背上时,我也闻到一样的香味。那香味不甜,但会窜进心里。
之前来到比内的房间时,空气随著狂风暴雨般的时间到处奔窜,所以没能冷静地去好好感受,现在才发现房里的空气如一阵冰凉又轻柔的凉风,跟房间主人给人的印象完全相反。
……不,这种氛围或许表现出了比内的本质。
激烈的举动和个性或许只是为了护身的盾牌。
这是很有可能的事。我的眼睛只长在我的脸上,没办法从多个角度看东西。正常来说,最多只能看到一面。所以,一定会有很多预料之外的不同面向。
包括我在不久后说出的赞扬话语也是。
「……你真厉害,竟然会知道。」
老实说,我深感佩服。每次和比内碰面,我们不是玩鬼抓人的游戏,就是幼稚地打来打去,老是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我明明从未提过自己的事,她怎么会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尝过分手的痛之后,就变得胆小?
「因为年纪大,所以看得多?」
「跟年纪无关,纯粹是因为我本身是个天才。」
我瞥了比内一眼。不知羞耻地表现出傲慢态度、自称是天才的她正陷在懒骨头里,四肢甩来甩去,那动作让我联想到小时候在水族馆里看到的海葵。我竟然是被这副德性的人看穿了内心,那还是当作没看到才是聪明的决定。
好了,既然决定当作没看到,就只针对比内的慧眼做出评价。
名为比内桃的女人果然拥有敏锐的感性,那些诗篇即是其中一小部分。
如果比内真的拥有能识破一个人本性的智慧,就可以解释她的残暴态度。
深入了解人性后,当然会变得张牙舞爪。
「我说喜欢你……就算那是骗人的好了,但我对你很感兴趣是真的。」
听到比内提到我,我抬起头看。比内维持原本的姿势,视线看向天花板。
早知道就没必要特地抬起头看。
「你太值得捉弄了。」
「这跟感兴趣不太一样吧。」
比内就像猫咪抓到无力的玩具般目光发亮,这样我很困扰耶。
「如果是你,不论做出多么夸张任性的事情,你也不敢伤害人。」
又被骂了。你已经骂了够多次,多到足以让人反感。
就连我这样的反应,她也觉得有趣。
「你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