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自己不正常,她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扬起嘴角。
「原来如此。」神先生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搔了搔头说道。
「啊……」
神先生站起来了,他就要离开我的身边。
我没有留住他的能力。往前伸到一半的手察觉到我就快做出失控的行为,害怕地缩了回来。
「你的脚不会麻吗?」
「喝!」
女生踢出右脚使出旋踢,神先生往后退闪过攻击。
「哪有人用实际动作回答的!」
「讲话太麻烦了。毕竟脚的位置比较矮,头的位置比心脏还要高。」
「听不懂……」
神先生和那个女生嬉戏打闹著。我很自然地握起双手。
嬉戏打闹。
我只能在一股彷佛头部被紧紧压住似的压迫感之中,蹲著一直聆听他们嬉戏打闹的声音。
神先生似乎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喝!」
「现在是流行你这种十秒钟就会被撂倒的抬脚姿势吗?我在大学也看过。」
「会有一种莫名的平静感觉喔,你也来试试看吧!」
这么说完后,那个女生接续说出具有冲击性的话语。
Kisuke。
那是神先生的名字。她说出神先生的女朋友曾经叫过的名字。
情况已经超出我可以承受的极限,随著胸口开始发疼,我站起身子。
不论我站起来或做任何动作,神先生都没有转移目光看过来。我颤抖著眼角说:
「我还要去买东西……先失陪了。」
有人在听我说话吗?
我没有确认这件事,急忙按住就快胡乱扬起的头发,快步逃出公寓。
我不得不逃跑。
我难以忍受。因为神先生看起来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也不觉得他必须为对方顾虑有的没的。
能和这样的对象相处肯定比较轻松,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沉重。
所以,我选择逃离这般现实。
拾起头后,湿润的感觉爬上鼻头和眼底。
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想哭呢?
经过这个夏天后,我开始慢慢瓦解。
我身上的关节松动,整个人彷佛就快散了开来。
因为是突然决定,而且毫无计画性可言,所以当然会这样。我没带钱就来到超市,究竟想做什么?我在超市里晃来晃去,物色著根本不会买的商品。
如果脑袋空空的,至少可以好过一些,无奈我的脑袋里彷佛塞满了沙子,脚步也变得笨重。
结果在来到超市的路上,我还是哭了一下。就像打哈欠时会流泪一样,一行泪从眼角滑落。我怕伸手擦了会泪流不停,因此任凭泪水淌下。脸上的泪痕接触到飘荡在超市里的冷空气后,宛如结了冰似的冰冷。泪水彷佛结成了薄冰,就快裂开剥落。
我不能立刻回去公寓,只好在超市里绕来绕去,一边走一边思考。
至于思考什么,当然只有神先生的事。
神先生只不过是对我亲切了一点,我是不是就认定他是会温柔对待我的人?如果原因真是如此,我必须说自己有著相当讨人厌的个性。只要是个温柔体贴的人,谁都好吗?不,不是这样子的。除了神先生之外,柳生先生也很温柔啊。
神先生和其他人是有所区别的。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掌握到神先生的全貌,才会如此情绪不稳。
要知道这个答案,唯一的办法就是和神先生说话。但是,我又忍不住担心起就算说话了,也只会重覆上演跟刚才一样的状况,我也只会自以为很受伤。因为一切无法如自己所愿地进行,我甚至对神先生感到不耐烦,我真的很讨厌自己有这样的心态。
我一边思考著这些事情,一边从冰淇淋贩卖区的前面走过。
这时,那个人从走道另一端走来。
「啊……」
我叫不出那个人的名字。她住在神先生楼上,就是刚才和神先生玩耍的女生。
过去我几乎不曾和她说过话,所以不知道她叫什么。
看来她也跟超市有约。
对方也立刻发现我,一双左右大小不一的眼睛盯著我看。
「你刚刚也在院子里喔。」
「是……」
对方的脸上还留有凶狠的表情,像是个无时无刻不在生气的人。
她的犀利目光宛如会晒红肌肤和头发的夏日残光。
「呃……」
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