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伤人们的肌肤。
总结一句就是,我是个胆小鬼,所以必须这么做。
木鸟保持一定的距离,探出身子看著一个突然拔起草的男人。
「要在这边烤肉吗?」
「对啊,去外面烤肉太麻烦了。」
如果是在老家,走五分钟就可以到河边,但这附近根本没有河滩地。虽说现在放假没上课,但也不能擅自带东西进到大学校园里烤肉吧。
「反正没有其他事可做,流个汗来烤肉也不错。」
流汗是一件很赞的事。即使没有向前迈进,也会产生充实感。我想起埋首于锻炼肌肉的那年冬天,也顺便想起和前女友的回忆,忽然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
要是可以回到过去,跟她重新来过的话……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既然会感到后悔,应该至少会有一次这样的想法才对,我却不曾有过。不知道要怎么重新来过才是我真正的心声吧。「如果你现在不这么做,你女朋友就会死掉!你要想办法制止!」有些戏不是这样演的吗?然而,以前并未有这样明确的指针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加上我和她都有很多必须改进的地方,所以会分手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有不好的地方,她也有不好的地方,当然不可能顺利交往下去。
就在我回顾起往事,沉浸在怀旧情绪之中时,木鸟在我身边蹲了下来。「Hoge。」可能是发呆到真的变呆了,我少根筋地说出毫无意义的字眼。木鸟抓住杂草说:
「我来帮忙。」
木鸟一边压著向下滑落的头发,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闷热的天气总会伴随一些负面情绪,木鸟的举动如一阵凉风般将之袭卷而去。
我不禁放松脸颊说:
「你真是好人耶。」
「没那回事,真的。」
木鸟挥挥手这么说,头发随之左摇右摆。看著看著,我心想:「好黑喔。」
「你等一下!」
我跑回房间去。虽然不确定有没有我要找的东西,但找著找著,衣服堆里真的冒出棒球帽。那是中日龙队(注6)的棒球帽,一眼即可看出来自什么地区。我已经忘记什么时候买的,只记得洗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戴过。接下来要找手套,虽然没有第二双棉手套,但应该有冬天戴的手套……有了!我带著棒球帽和手套回到草地后,帮木鸟戴上棒球帽。万一木鸟中暑了,我怎么对得起她妈妈。还有,我也不想变身成折磨狂。
木鸟的头发变得有些热,享受完触摸柔软发丝的乐趣后,我挪开了手。木鸟摸了一下帽缘后,露出淡淡的微笑说:「谢谢。」看见那笑容的瞬间,我有种「跟平常不一样」的感觉。过去,木鸟会以礼貌或亲切的态度遮盖内心,露出只是表面上的笑容,但刚刚的笑容感觉毫无掩饰,直接流露出真心。这般毫无防备、彷佛为对方敞开心房的笑容,要是被那方面的爱好者,也就是喜欢国中生的家伙看见了,肯定会为之疯狂。
注6◆中日龙队为日本职棒创始球团之一,是隶属于日本职棒中央联盟的棒球队,于一九三六年成立,其大本营位于日本爱知县的名古屋。
「神先生才是好人吧。」
「哪有……嗯~就一般般吧?」
幸好我不是那方面的爱好者。硬是这么做出定论后,我搔了搔脸颊,别开视线。
拔草拔到一半时,房东刚好经过,并像在吟诗似地丢下「佩服、诡异」的评语。虽然被夸奖了,但我并非出自善意才这么做。如果要问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的答案会是「消磨时间」。既然都要动手了,我比较想做些规模大一点的事,好比说把玉米田整理成棒球场。只可惜,我没有那么大块的土地。顺道一提,我也欠缺时间和毅力。
「现在还问这个或许有点晚。」
木鸟一边把拔下来的杂草整理成一堆小山,一边观察我的反应。
我没有停下拔草的动作,点点头说:「嗯。」
确认过我的反应后,木鸟微微低著头说: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知道呢?」
「知道什么?」
「知道关于我爸爸的事,连地址都知道。」
木鸟不时看过来,想确认我的反应。
「喔,那件事啊……」
不妙!如果没处理好,很可能被误会成「乱翻他人垃圾桶的变态」。我没有做那种变态会做的事。虽然我会翻自动送来的垃圾,但不会直接去翻别人的垃圾桶。我苦恼著不知道该如何说明,也想著乾脆老实说出真相好了。可是啊,如果说出真相又觉得有点可惜。
「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
「喔。」
尽管用了相当牵强的说法,木鸟还是沉默地接受了。「真的很复杂的。」再次强调后,我也低下了头。
不过,如果详细说明给木鸟听,她可能会觉得我「脑袋烧坏了」。
事到如今,才深深觉得只会带来垃圾的垃圾桶显得可悲。太热爱工作了吧!
在那之后,沉默不语地拔草时,二楼的发廊男(暂称)回到公寓,瞥了我们一眼。虽然发廊男是大家所说的美男子,但在我看来,只觉得是个长脸男。不过,他的鼻子形状确实满好看的。我对他的感想是:一个经过历练的男人。或许女生就是被这点所吸引的吧。
木鸟蹲著向发廊男行了一个礼,发廊男点点头含糊地应了「嗯」一声后,便离去了。木鸟和他认识啊?发廊男消失在二楼的房间里后,我一看向木鸟,她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