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2000mg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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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应该更大声一点,她才听得见?

  其实有个方法可以确实逼出真相,根本不需要想这么多。

  只是,如果采用这个方法,我自身也会元气大伤。

  所以,可以的话,我尽量不想这么做。但是,在这个人命关天的状态下,也没有其他选择了。而且,美丽的诗篇让我得以在无聊的日子里解闷,也差不多是时候向作者报恩了。好一个爱管闲事的家伙!

  哇!我真是个好人!

  说起鲁莽行事,我的实力应该比月寒更上一层楼吧。没办法,我就是一个脑袋空空的人。

  「比内小姐~?」

  最后我还是试著再敲一次门呼唤比内,但没有人出来应门。

  「有您的包裹~」

  我假装成快递,但还是没有反应。看来我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我决定先把如贵重品般捧在怀里的垃圾桶拿回房间。对啊,原来我还捧著垃圾桶。这下子可疑程度又增加了五成。这一切都要怪那首诗。

  神的垃圾桶如果没有放在我的房间里,就无法发挥效果,这我验证过了。这么一来,必须验证是不是房间本身具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但是,做了大扫除后,顶多只找得到掉进地板夹缝里的零钱。

  把垃圾桶放回房间后,我犹豫著要选哪一首诗。如果朗读出暗示自杀的诗篇内容,有可能反而推了对方一把。那可不妙,所以我决定选前面那首诗。

  我紧抓著活页纸再次走到屋外,粗鲁地关上房门后,快步冲上二楼,在比内的门前站开双脚,一副宛如准备领奖似的模样,慎重地举高诗篇。

  不久前也有过一样的想法,我根本没有会害怕失去的东西。

  或许有可能一路坠落到低于原点的位置,但坠落时不需要担心掉了什么。

  正因为如此,才会毫不排斥地做出这种如同脑袋坏了一样的选择。

  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内在空空如也的人,如今更没有女朋友藏在心里。空洞的胸口因为焦躁和紧张的情绪而加快跳动速度,我隔著衣服摸了摸胸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最后一次在人前大声喊叫,应该是在运动会上帮别人加油的时候吧。

  我一边唤起那种感觉,一边紧握双面刀,大叫:

  「苍天凋落之日!」

  不仅整栋公寓,我希望连在路上行走的路人,甚至隔壁大楼的人都听见我的声音。

  我不是用喉咙,而是用锻炼出来的腹肌大声咆哮。

  从动静和传来声响的方位,可察觉到西园在楼下第一个冲出房间。那家伙只是爱凑热闹而已,不用理他。趁著气势还在,继续!

  「夏日是针,在伤疤上扎出那天淌下的鲜血!不体贴!不重要!想遗忘!想爱!每当鲜血浸湿乾枯的谎言,裂痕一道道地出现!」

  我用练得丹田有力的腹部发出声音,宛如在演讲似地朗诵诗篇,一点诗情画意的感觉也没有。不过,一个邋遢的男生低声念出诗篇,也只会让人觉得恶心而已。总之,我不去顾虑事后可能会喉咙痛的问题,抱著化身为啦啦队的心情奋力嘶吼。「天啊!哪一个笨蛋!」「先生!您有事吗!」「有人热到发疯了!」一旁传来吵闹的声音,声音的主人全是西园。炎热盛夏之中还这么有活力,真是服了他。二楼的剪发男和一楼的女国中生都只是一脸不安的表情跑出来观察屋外状况,但没有出声抱怨。他们都不是作者,反应太温和了,我要的是更激动的反应!

  配合著我全力投出的球,眼前的房门猛力打开,女生从屋内冲出来。

  看见对方头上戴著超大耳机,我心中的各种疑惑随之解开。从音响脱落的耳机线像老鼠的尾巴一样往下垂。

  如此明显的反应,让我领悟到眼前的女生就是作者本人。她的眼珠动来动去,目光犀利地从正面捕捉我的身影,那表情相当狰狞。为了保护本人的名誉,我就不在这做生动的描述,只能说那不是女生该有的表情。小姐,你的样子像是快要口吐雷射光了。

  我猜测是这个女生果然是正确的。比内像脚上装了弹簧似地迅速逼近,我心想差不多可以停止朗诵诗篇,使缩回活页纸和手。下一秒钟,比内的纤细手臂角度精准地朝我的喉咙刺来。好一个刺喉攻击!比内的动作实在做得太漂亮了,我惊讶地瞠大双眼后,才感觉到疼痛。比内使出突来的一击打断我的叫声后,瞪大眼睛频频挥出拳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连痛苦呻吟的机会都没有,一边泪眼婆娑地咳个不停,一边用手遮挡无情落下的拳头。比内把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的时候是个美人,但发型全毁、浏海乱翘地抓狂时,模样相当惊人。展现出让人联想不到会写下遗书诗篇的旺盛生命力,使出共计约二十记拳头后,比内先累得喘不过气来。

  拉长人中咬住下嘴唇后,变成了一张马脸;气喘吁吁地大口呼吸时,虎牙在双唇之间若隐若现——以上描述是针对比内,不是我喔。比内的表情简直就是一只凶猛的恶犬,那模样像在吓人,也像被主人要求等待。不论是前者或后者,感觉最后都会扑上前来大咬一口。「等、等一下。」我用安抚的语调低声这么说,比内也有所回应地采取了行动。

  她抓住我的肩膀,发出「喝!」的一声,手指用力抓住我的肩骨。这也就算了,她还就这么拉著我,把我拖进她家里。两人一起摔倒在玄关之后,我跳起来爬到流理台前方。比内保持倒在地上的姿势抬高脚,巧妙地用手抓住门把关上房门。天气这么闷热,可不可以开著门啊?我想要接受四周的冷淡目光,冷却一下内心。

  我们俩都累得瘫坐在玄关。我的呼吸紊乱,汗水流个不停;冷汗像在呻吟似地,在乾燥的鼻头上晕开滑过,滴落在地板上。比内见状,带著责备的意思说:「脏死了!」

  虽然比内嫌我脏,但她自己也大汗淋漓,一副满身疮痍的模样贴在墙上动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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