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就算心情低落也还是一样呢……」
杭特正蹲在地上玩著用地毯埋手指的游戏,途中向各务抬头问:
「要从哪开始说?」
「啊,这个嘛……」
前方,堀之内正放松姿势。大家都不是正襟危坐,真是太好了。不过各务也不怎么擅长这方面的谈话,只好这样说:
「……你们想知道什么?」
「──第二名那些中二世界妄想,都是真的吗?」
「没礼貌!」堀之内往杭特白一眼,但为时已晚。没事,不用这么顾忌我啊,堀之内同学。
不过呢,见到她们这样的互动,心情有点不一样了。
「真的。」各务承认她的疑问。「──我穿越过无数个世界,每一个都毁灭了。玛丽同学就是来自其中一个。」
接著,各务以「我想」提词,继续说:
「她应该是来自最近毁灭的世界没错。就像我们在战斗中说的一样,我曾经到过那里,和那里结识的伙伴对抗『神』。」
「那么──」堀之内提问:「她说你先逃跑,是──」
啊,果然是先问这个。各务心想。堀之内同学真的很敏锐。
「她没有骗人。」
也就是说──
「我的确是从那边逃来了这里。」
●
各务肯定的回答,使堀之内哑了口。
因为照她这么说,即使她已经说过很多次──
……还是有一整个世界毁灭了。
堀之内不是不相信各务一再重提的话,只是有了证人后,感觉仍会大不相同。
她的存在表示,这个世界也可能遭遇相同结局,自己也可能成为「证人」。而且──
……各务从前一个世界逃走了?
满心的疑惑。为什么?什么原因?你没骗人?脑中迸出好几个问题,但见到站在眼前的各务──
「────」
她的模样,让堀之内垂下了肩。
或许是察觉到氛围有变吧,各务歪起头问:
「你怎么那种反应?不想责骂我或追究我的责任吗?」
「对于一个完全不打算解释的人,责骂或追究有用吗?」
没错,她是一个很容易将感情代入他人的人。所以──
……就算骂了,她也多半会概括承受吧。
不抗拒任何谴责,默默地全部接受。
当然再怎么谴责,毁灭的世界也回不来了。由于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她愿意接受任何谴责,因为她认为那是被创造出来又任意毁灭的人们有权那么做。
……但事实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世界一直在转动,世代一直在交替,早已不在神的掌控之下。即使毁灭时,原因得归咎在神的那一方,人们也反抗、凌驾她的权利。
因此,她大可将那些对于毁灭的谴责当作埋怨听听就算了,但她却选择承受,认为是自己无法阻止另一个创造者的错。那么──
「──真是糟糕的觉悟。」
可是──
「会知道那样很糟糕,是因为我很相信你喔。」
对于堀之内拋出的答覆,各务没有反应。
原是希望她能说些什么来肯定或否定那些话,结果都不是。
……这、这种时候好尴尬喔。
于是堀之内决定继续说下去。虽觉得说个不停有点难堪,但她情愿当各务现在是「听的回合」,于是──
「只是……」
相对于方才的抚慰言词,堀之内改以劝戒口吻说道:
「各务,你──可能真的对这个世界有某些责任,但我们才是你现在的伙伴,我们也有我们的目的要顾,希望你不要忘记。」
杭特的口哨真吵,不过各务浅浅地笑了,有种重点时刻被杭特抢走的感觉。朱雀也好像要跟她比一样从肩上跳出来吹口哨,这玩意真的是鸟吗?
无论如何,各务总归是吐了口气,看过来说:
「──嗯,感激不尽。」
不需要向我道谢。就在堀之内这么想而张口时──
「────」
笑著致谢的各务眼中,滚出了泪珠。
……啊。
突来的泪使堀之内的心怦然一跳,不知所措。
困惑当中,各务竖起右掌对她摇了摇,笑著轻轻摇头甩去泪水。
「啊,我去买点饮料好了,你们先讨论。」
「各务小姐!吧台这边已经准备好很多种果汁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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