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美走了之后,我翻身仰躺在混凝土的地上。
全身感受着夏天灼热的阳光,合上了双眼。
唔……啊,好热啊!
刚刚那瞬间涌上来的热气让我全身舒畅,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不是会变成煮熟的青蛙,而是会被晒成青蛙干了。
我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反复回味着辰美亲吻我额头所留下的触感。
「我最喜欢长岛你的额头了。」
今年春天,辰美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那时我们俩才刚开始交往。她的优点就是个性直爽,喜欢或讨厌总是干脆地说出来。
「可是这样,将来会秃头耶!这下可糟了!」
……有时候,她也未免干脆的过头了。
事实上,我们一家都是秃头,从我父亲、伯父、堂兄弟、过世的爷爷,就连亲戚们都一样,没有一个逃得过秃头的命运。才二十岁不到发际线就开始往后退,到了三十岁的时候已经后退到头顶上了。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因此我大概也会变成这样吧!
真是烦人。
我的额头一生下来就比较宽,到国中为止,都还会有同学跟我开玩笑,说我是秃头。不过,进了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跟我开这种玩笑了,大家都没有再提过关于我头发的事。说实在的,我还满感谢他们的。
从那之后,会跟我提起这件事的就只有两个人了。一个是辰美,另外一个是我之前认识的女孩——
广崎希佳丽。
「长岛,你给人家的感觉比较像是『爸爸』吧……」
她一边看着我的头一边说,她的意思是指我的「头发很少」啰。啧!反正人总是会老的,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会秃头。
广崎是我高二时的同学,其实,我们两个并没有特别要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我就是会在意她。
她的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且气质高雅,给人一种清丽的感觉。但是,她的身体好像不太好时常请假。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同学对待她就仿佛是在对待客人似的,也因此教室里的气氛总是会比较热络一点。下课的时候,不知道她是不是闲得无聊,但我对于她那坐在窗户边瞇起眼睛眺望外面的侧脸,却是印象深刻。
我想,当时我大概是喜欢上广崎了吧。
其实我们之间存在的,应该是那种还没发展到,能够向对方说出喜欢这两个字的恬淡感情吧。所以,当时我并没有采取任何具体的行动——
就在我回想着这段甜蜜与苦涩参半的往事时,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个黑点。
那是什么啊?是鸟吗——但又没有飞动的样子,可是,又不像是直升机或是气球——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那个黑点看起来越来越大了。
咻——我开始听到了物体快速掉落的声音。
有东西正对着我,直直掉下来。
是人。
就在这空无一物的屋顶上方,有人从空中掉下来了。
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从我所在的位置,几乎隐约可以看得到她穿的内裤——不,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得赶快起身逃难才行,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啊……看见了。
砰!
「啊!」
我那毫无防备的心窝,就被这个女生从高空中摔落下来的屁股给重重地击中了!我蜷曲着遭到攻击的身躯在地上打滚。
「呜呃……」
我一边硬是吞下一口已经呕到嘴边的呕吐物,一边抬头向上看,是一个长头发穿水手服的一女孩,正以很大的力道旋转着,眼前只看到一个大屁股。
「哎呀呀……降落失败!我真是个笨女孩~~」
她在干什么啊?突然间就这样砸在人家身上,还说什么笨女孩?本来看到她的内裤心里还有点暗爽,但即使是这样,我可没打算就这样善罢罢休。
「喂,妳干什么——咦?」
仔细一看,她的脸怎么这么面熟啊?
「……广崎?」
——不对,会是她本人吗?
这个广崎也未免跟我记忆中的样子太像了吧!
一般来说,三年没见面的话,女孩子通常都会变了一个样。不过,她至少也应该高中毕业了吧。怎么还会穿着水手服呢?
可是,如果说是她的妹妹或是亲戚什么的……也未免长得太像了吧!
因此,我干脆直接问她本人好了:
「妳是广崎希佳丽吗……?」
我想她的回答不外乎就是——「是」或「不是」吧。
「有一点点不一样啦!」
广崎(?)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含糊的答案。
「我是碧佳丽。不是希佳丽,是碧、佳、丽。」
「什么跟什么啊?」
我直觉地反问她:
「日本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