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将我征服,迫使我结束抵抗,屈从于他的支配——他选择的最终手段,就是彻底蹂躏我的身体。
但是……决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不论遭受怎样的虐待,我都不会任由他得到想要的结果。
我一边不断鼓舞自己,一边毫不退缩地盯着继父的脸。
大概这种态度进一步地刺激了他,于是他改变了姿势——用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并抬起另一只手,对着我的脸挥了一拳。
「呜……!?」
我的脸颊与鼻子遭到了重重的一击,不久后便传来了阵阵疼痛。口中泛起了鲜血的味道,眼眶中也不由得渗出了泪水。
在对我行使暴力之后,他显得从容了许多,挂着下流的笑容把脸凑了过来。只见他眼中冒着血丝,污浊的双瞳因亢奋而失去了焦点。
身体开始因恐怖而颤抖,绝望也令我绷紧了表情。
恐怕继父是打算先掠夺我的双唇吧。但对现在的我来说,那比身体遭受侵犯更加无法容忍。
昨晚——与加连互相触及的那个瞬间,留在我双唇的那份感触,证明了即使在这个渐渐走向终结的世界上,我依然收获了真真切切的,无可取代的事物。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将其失去。如此珍贵的东西,决不能被这种禽兽就此抹除。
——与其让那个瞬间遭到玷污,我宁愿一死了之。
但是……如果我死了,加连该怎么办?既然没能完成对我的征服,继父的魔爪紧接着将伸向何处?
想到这里,我便没办法选择自杀。加连对现在的我来说胜于一切,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必须保护好她。为此,即使是决不能失去的东西,也不得不舍弃。
即使守不住双唇,我也要在那个瞬间咬掉这家伙的舌头——
这时,室内的空气猛地一震,继父的身体也随之微微地摇晃了一下——这声轰鸣,我似曾耳闻。
从他太阳穴的位置,迸出了一些红与黄混杂在一起的东西。
原本充斥着浑浊情感的双瞳没有了光芒,按在我脖子上的手也失去了力量。
紧接着,他的身体猛地瘫倒了下来——并被我反射性地一把推开。
继父的身体虽然十分沉重,但被我一推仍然失去了平衡,最终倒在了旁边。
「啊……啊……」
然后从他的反方向,传来了一阵悲怆的哀鸣。我转头一看,是加连正端着手枪站在那里。
随着枪口冒出缕缕白烟,加连的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我……我——」
在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加连忽然全身一震,放开了手中的枪,并将双手紧紧地握在了自己胸前。从额头渗出的鲜血,如同泪水一般划过了加连的脸颊。
看着那道血痕,我觉得其中像是掺杂了真正的泪水,于是立刻撑起了身子。连站起来的时间都不愿浪费,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加连身边,抱紧了她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加连如同泪堤崩毁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包含在她哭声中的悲痛,也深深地刺穿了我的心。
「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加连哭了很久很久,泪水浸透了我的睡衣,鲜血的味道也渐渐充满了整个房间。
血液不断从继父的太阳穴涌出来,染红了被褥和榻榻米。
我只能一言不发地抚摸着加连的后背。
「…………我……我……为什么————」
终于,加连的哭泣声中开始出现毫无章法的话语。
「明明没有必要……杀了他……就像之前那样,开枪吓跑他就够了……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加连悔恨万分地自言自语道。
但我却明白,加连的判断绝对没有错。
「不——加连……你没有做错。不对他开枪,是无法阻止他的……那样我不仅会遭到侵犯……还会被他杀死。所以你没有做错……加连没有做错任何事。加连,是你救了我啊。」
我在哭个不停的加连耳边,拼命地劝说着。
对我来说,继父就是不幸和憎恶的象征,也是我此生最为忌惮的敌人。是加连帮我从这世界上永远除掉了他。
所以她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我不允许任何人指责她的所作所为。
「没有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错呢!我犯下的是最恶劣、最恐怖的过错啊!杀人……难道就是这种感觉吗!?这、这就是……我一直……!这样一来,我还怎么能——!」
「对不起……对不起,加连……是我对不起你!」
我能做到的,只有不停地道歉,并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
无论我如何感谢她,如何主张她没有错,都已经无法消除加连心中的罪恶感。
要说有谁真的犯下了无可挽回的过错,那其实是我才对。因为真正应该动手杀死继父的,不是加连,而是我。
然而,我却没能做到……所以才害得加连弄脏了她的手。看着哭得像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