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挥动手臂撞击前面的玻璃,第一下光是声音与冲击就让我不由得地闭上了双眼,但第二下却令我脸色大变,玻璃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几十公斤的手臂在挥动,这虽然说是必然的结果,但视野被堵住实在很可怕。熊的第三掌以快到无法计算的间隔袭来,打碎了玻璃。
玻璃碎片像风暴一样散落。失去了隔开的东西,熊面对面的咆哮像是把我胃底击穿了一样。电话还在响,是蟆目啊。
就那样,熊的身体几乎快被磨碎了也还是爬上引擎盖,想把手臂往这边伸过来,我光是那样就仿佛被撕碎了喉咙。然后,电话还在响。
是蟆目啊!
「吵吵吵吵吵死死死人了了了了了了了!」
大叫的人是我?还是电话的主人?
原本保持一直沉默的她,在咆哮的同时再次展开行动。
她把现在也依然响个不停的手机朝着玻璃缝隙丢出去,电话跟可爱的吊饰一起高速旋转,打中熊的眼睛,抵抗的手臂缩了回去。电话就那样一直响着,飞过围墙消失了。
我趁这个机会退后,熊因为车子的移动而上半身往后仰,无法应对地从引擎盖上滑落。看到这情况,我再次猛烈加速往熊冲过去。熊还来不及举起手臂挡在车体前面,车就已经撞上去,它像是摆出万岁姿势那样,腹部受到强烈撞击。
在发出呻吟声的同时,好像也有混杂着人语的悲鸣传来。所以我毫不在意的,后退再撞。熊一直到身体都无法动弹了,还是不断发出呻吟声,只要它还有声音,我就一次又一次不断地重复。
在不知内情的她眼中看来,这也许是虐杀、超出必要的伤害。我极力不看她那边而是将身体往前弯,平静地持续收拾着熊。
不久,熊也不再发出声音。脖子无力地往下垂,身体动也不动。在那样的状态下,我又撞了五次左右才终于把脚从油门移开。额头抵着方向盘,大大地、大大地吐着气。熊的自然排泄物与血液的腥臭味飘来,虽然心情没有变得很清爽,但跨越了一大障碍,我有一种平静的成就感。
还有贷款没缴完的中古车,已严重损坏到无法修理的地步。
我在那里找到了灰暗的未来,苦笑着看着她。
她也因为熊不再动弹而放心地呼了一口气,然而,对这惊涛骇浪的事态,她的双眼同时也诉说着不安。我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但第一个我还是先称赞她的下压踢。
「被你的脚跟空手道给救了。」
「喔喔嗯,嗯。」
她模模糊糊地点头。被熊攻击,这种超越日常生活的事态,好像让她惊慌失措、陷入了混乱。
「那个啊,有好多事情我都希望你能跟我解释一下。」
她微微笑着求助于我。
我可以跟她解释吗?会说话的鸡、未来,她跟人类最后的下场。要是可以轻易告诉别人,来亨应该一开始就说了,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
视野的角落有东西在动,我因恐惧而脖子僵硬看着正前方。
「不是熊。」
熊没有在动,也没有在呼吸。那是什么?眼睛因为害怕而四处游移之后……
有一道影子从前面玻璃的缝隙跑进来,向她发动攻击。
我来不及阻止。
跳进来的蛇用力咬住了她的脖子。她翻着白眼,一时无法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在那期间,蛇痛苦挣扎着,摇晃蛇尾蠕动,让它的獠牙扎得更深。我甩开动荡的情绪让身体不再僵硬,把手伸向蛇。那不太擅长应付爬虫类的意识完全消失不见,忘我地紧抓着蛇。
我硬是把蛇从她的脖子上扒下来,可能是獠牙在她脖子上扎得很深,拔出时鲜血飞溅。我连同张大了湿濡的血盆大口向我恫吓的蛇一起滚出车外。而在滚动当中,我挥舞着蛇,把它摔打在车子的侧面。
这个混蛋,我甚至连嘴角都流血地龇牙咧嘴,怒不可遏。在蛇向我发动攻击之前,为了尽快解决它,我毫不犹豫地一次又一次的把它摔打在车上。就算它已经浑身瘫软也不敢轻忽大意,最后还把它撞在熊的爪子上,把它的脑袋撕裂。在把它完全杀掉之后,我才发现那是田之上房里的那只蛇。
我把蛇的尸体丢掉回到车内。瘫软无力的她嘴唇发青变成紫色,甚至连鼻梁也发青。我立刻就断定这并不寻常。我先下车绕向副驾驶座。
把她从副座抱下来,「啊……呃……」她的舌头没办法说话,甚至开始噗噜噗噜地吐着泡泡。我把她的刘海往上拨,擦拭着她不停流出的汗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觉得她脖子上的牙印很可怕,连我也脸色发青时,有人从上面对我说话。
「不要紧的,你放心吧。」
来亨一个人从楼梯走下来,像平常一样淡淡的说。
好像是判断这场骚动已经结束,而从壁橱里走了出来。
「正如你所希望的,这样她就可以存活下来了。」
瞥了熊的尸体一眼,来亨张开翅膀。为了不踩到地面上的血,顺带连步履也变得很慎重。比鲜血还要鲜艳的红色鸡冠摇晃着。
就像还活着的、脉搏还在跳动一样的红色。
「那是什么意思?」
「总之,先把她搬回房间怎样?在那边说吧。」
来亨用翅膀的前端指着我的房间,这只鸡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听它的意见让我觉得很不爽,但也有道理。放着半坏的车子跟熊的尸体不管,我把她抱了起来。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