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都不知道,她也未曾邀请我去她的房间,没有用她的名字叫过她。也不曾热烈地讨论共同的兴趣或假日一起出去玩。我们适度地对彼此的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即不离,没有比这更贴切的形容了。
为什么我会被来亨「选上」呢?我至今也仍在亲身体验那缘由。
我跟她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无法拉近,也无法毅然决然地斩断。如果是命运将人连结在一起,那我们之间确实有宿命的因缘吧,但那连结的形式与时间之长,都不是我所希望的。
就像用钢铁的牵绳与项圈管理着一样。
「你怎么了?」
「嗯?」
「一直在发呆,完全都没有吃。」
一边如此担心着,她的手一边伸向了盘子上的烤鸡,上面几乎全都没剩了。看着她前面那堆竹签的收集品,我相信她这样应该是不会马上死掉了。
「没有,我想身体健康是最棒的了。」
我笑着瞥了在房间角落啄着米粒的来亨一眼。
我现在很开心,而那也非常的真实。
一月下旬,我因为下学期的期末考而到大学去,结果就遇到了一个啰嗦的人。
「嗨!新年快乐啊!」
田之上挡在斜坡尾端,看起来比负责管理停车场与宿舍值勤办公室的守卫还有干劲。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在那边的,他的鼻子跟脸颊已被寒意跟鼻水弄得泛红而萎靡不振了。
他就像太阳一样闪耀着光芒,但近处有那种东西只会觉得刺眼。
「那个,元旦的时候已经听过了。」
「啊,是那样啊。」
他露骨地夸耀着胜利,甚至到一眼就能看出他那么说只是为了引出她那句回应。喔喔,原来如此,他想表示的是自己有跟她一起渡过元旦了。元旦那三天的晚餐可全都是由我负责的,要反击是很容易的一件事。但我又觉得跟这家伙有对抗意识也没用,因为再怎么样,头顶上都还有蟆目的存在。
身旁的她「嗝」一声,沉浸在饱肚之中。懒散的神情,一看就知道她血液集中在腹部,脑袋没在运转。而且,在田之上不断向我展现得意神情的期间,沉默地离去。啊,全部交给我自己逃走了。
走到一半她开始快跑,那笔直的背部和摇曳的秀发流动夺走了我的目光之后,她已经抵达安全区并回过头来,朝我竖起了大姆指。别说跟我道歉了,她完全没有半点惭愧的态度,反而一派清爽。
差不多该让这家伙闭嘴了,她如此按下了开关。
「喂,贵公子,不对是奇行者。她已经先走了耶。」
我对不舞动的小丑——田之上指出这一点之后,他嘴巴不上不下地闭了起来。回过身,摇摇头确认之后,田之上似乎从心底觉得不可思议似的,疑惑地歪着头。
「真奇怪,我们明明应该是命中注定的。」
「是考试优先于命运了吧。」
我也是。如果要这么说的话,比起考试,我想优先考虑未来。
要无视田之上离去是很简单,但我却特地留在那里。她先走掉了也许对我来说正刚好,也差不多该试探一下这家伙的问题了。如果未来人确实是打算利用这家伙,那他们到底有什么企图。看样子他们捏造了一个对田之上来说相当美好的未来然后灌输给他,但他们让田之上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么一想,我的情况也类似。
我相信来亨所说的,待在她的身边。这完全一样啊。
虽然来亨明确地说那不是他的同伴,但实际上却很有多疑点。至少我的来历已被看穿了,否则那只狗也不会冲着我咬吧。
「嗯……嗯?」
田之上的目光越过我,往斜坡那边看过去。他好像很怀疑的眯起眼睛,在他的眼神引动之下跟着转过身去之后,我也不由得和田之上一样,露出相同的神情。
「马?……马?」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再看了一次。爬上斜坡的那个,毫无疑问的是马。
棕色的毛发光泽亮丽,马昂首阔步地走了过来。手拉缰绳的是一个身穿骑马装的年轻男性,恐怕是学生。……不会吧,那不是骑来上学的马吧?包括田之上,其他学生也都看着那人。而那田之上发话了:
「喔喔,那个是那个吧,那种的……那个。」
只用一堆「那」可没有解释到什么。虽然感到焦躁,我还是等着田之上解释。在那期间,马也不断地在接近。现在看起来是隔着马路走在对面,但不知什么时候会轻松地越过马路走过来我们这边。
看到动物全都要抱持怀疑,这是我几个月以来的标语。
「是骑马社的人啦。春天开学的时候,为了拐新生入社,他们把真正的马都带来了。」
田之上食指不断地划圈圈,同时好像很得意的解释着。被他这么一说,我想起初春的时候是有一匹马伫立在中庭,跟单人驾驶的飞机和汽车并排在一起。
「说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然后呢,那匹马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期不可能有新生。那家伙爬坡上来的目的是什么?是装成被骑马社的人拉着缰绳在走着吗……?还是说,骑马社的人也跟他一伙的呢?而且,马脚可以持续在这种坚硬的地面踢踏行走吗?被狗咬也就算了,要是被马撞上一记,我的上半身肯定会碎成一块一块的。这时候应该要谨慎地,趁现在快点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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