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蜷成一团座落在棉被中央,简直像是在宣示自己的窝。看到我们之后咕咯打了一声招呼,她也学着「咕咯」回应。
「宠物店有在卖鸡吗?」
她边脱鞋边问我,仿佛从她额头切流而过的汗水极为美丽。
「咦?我也不知道。」
「那……那个是捡到的吗?」
「它原本在庭院里的,自己擅自跑进来住。」
我适切地说了一个来历蒙混过去。事实上,它从哪里来的我也很难解释。
我比较有兴趣的是时光机藏在哪里,或是到底有没有那种东西,至少这房间的桌子没抽屉,不会是像哆啦○梦的方式。
这样一来就稀奇古怪了,以个人来说,我希望是迪罗伦跑车。
走进房里之后她小跑步靠近来亨,在它前面蹲下来。来亨吓了一跳,鸡冠颤抖着。
「呵……呵呵。」
她左右摇晃身体看着来亨,来亨好像很讨厌的把头埋进棉被里,变成屁股凸出来对着她的脸。它好像打算装成鸡的样子撑过去。随便你怎么玩,如此,我置之不理,开始准备早餐。
「你知道吗?章鱼好像很聪明哦。」
「哦?是那样啊?不过这家伙是鸡。」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只鸡好像也很聪明。它的反应举止,总觉得很像人类。」
我维持背对着她,心头一跳。来亨有保持平静吗?
「不过,我也不知道人类聪不聪明。」
这么附上一句,倒是很像她。事实上,我自信人类并不聪明。
就是因为不聪明,所以很多部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活下去吧。
比如,我跟她的关系之类的。
我和她的关系,就算过了个新历年也没什么太大的改变。不是稳定,应该说是沉静比较正确吧。我们两人之间有一种像是彼此沉潜到深处,察觉不到风浪地用鸟喙互啄似的成熟度。
像是她去年的圣诞节是怎么渡过的,我都会尽量努力别让这种事情消磨我的神经。美术品是辗转经过多人之手的。可是,那也会让我觉得更加珍惜,这样的心情绝无虚假。我怀抱着这样的心境。她也是,有我在的时候都尽量少提蟆目的事,她顾虑到我的心情,让我觉得有点意志消沉。如果说从心里觉得不在意,那是骗人的,我很感谢她的体贴却也觉得很难受。
我一边烤着前几天在烧烤店买的葱烧鸡肉串,一边切着要放进味噌汤里的洋葱。房间那边咕咯咕咯地吵着,但她对来亨做了什么,也不难想象。实在是很令人羡慕,我也想被她玩弄屁股……不,好像有点不太对?
脑袋里面烦闷苦恼着「她与屁股与我」这个议题的同时,早餐也已完成。洋葱与马铃薯的味噌汤,加上烤鸡肉。她一大早看到烤鸡肉就明显的喜形于色,双腿兴奋期待地下上摆动,脸颊绽放笑容。如果她去时光旅行的话,一定会变成狗吧。
「我也付一点餐费吧?」
「你一看到食物里出现肉就会讲这种话了耶。」
实在是太好懂了,让人忍不住露出微笑。我就照她说的,征收餐费。
因为不只是假日,像去大学上课之前的午餐、回来时的晚餐,这里已经逐渐变成她专用的食堂了。要我持续免费供餐实在也有些为难,所以才让她付相对的费用。就算是那样,对她来说,也因为不用思考要吃什么,而显得非常方便的样子,她毫不犹豫地付了钱……也因为她有付餐费,所以一直吵着说要吃肉。
来亨被玩得精疲力尽,我也在碗里面盛上白饭给它,然后在餐桌上坐了下来,拿起筷子说了声:「我开动了。」端起碗看着她。
她一鼓作气、大口大口的痛快地吃着,好像被人催着吃饭一样。
这毫无疑问的是健康人的吃法。看了虽然安心了不少,但还是不得不问。
「啊,那个……你身体……怎么样?」
三年还太远,但不表示现在不会显露。
也有可能是长年过着与病魔缠斗的生活,最后病逝。
「很好啊。」
察看了一下她脸上的气色,的确是很好,以前根本没得比。
「这个季节,你常常会感冒吗?」
我又稍微拐个弯问她。「我想想哦……」她眼神游移。
「这样说起来,我好像不记得冬天有请过假。」
「是哦,那可真令人意外。」
在田之上的回忆故事里面,没有〈生病去探望她篇〉是因为这样吗?
「我都窝在棉被里面不太出门,所以没有被传染感冒病菌吧。」
「原来如此啊。」
那也就是说,接下来这三年时间,让她一直窝在家里比较好吗?事到如今再来考虑这种事,也已经没办法改变方针了。而且,假设她真的因此而得救了,那之后才是问题。如果故事划分得很清楚的结束……那不就都一起了吗?无论是生是死,都会一起,那可就伤脑筋了。
供应她(老家的母亲亲传)的健康餐点,也逐渐变成我的习惯了。就像专属的煮饭工或训练员一样,我在这位置上安顿了下来。这样真的好吗?这是我的疑问。
她会到我房间来一起吃饭,我们是大学的朋友。她内裤的颜色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