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蔬菜,这一切与我那模样重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而是灵魂在恸哭。干涸的喉咙泣血嘶喊力竭。随着膝盖往下沉落,我的头也跟着一起浸入精神之泉,往下沉溺。被情念之凝胶缠住的身体,无力抵抗地沉落到底。呼出的气泡发出「啵啵」声响,在抵达水面之前就已破裂。
思考之水不只流入口鼻,也进入耳中对我喃喃细语。
只要不坚持于她,就会出现其他的道路吧。
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被熊给宰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那个轻浮的臭女人。
一个个全都在呻吟声中浮起,都是我心声的一部份。
啪一声,脑中传出某样东西断掉的声音。
瞬间,近乎痛楚地觉得呼吸困难。原本已经麻痹的感觉,像流血一样地喷出,变得极为敏锐。混身是血的感性尖叫着痛苦翻滚,呐喊求救着:快点想想办法啊。眼珠仿佛寻求依靠般四处游移,往对面的人行道攀附。
在那里,与她的视线交会。
她心旌动摇地不断眨动双眼,其中包含着种种惊愕。
那也是当然的吧。
不过,比她这样的反应更重要的,我看着的东西是——秀发。
多么地美丽啊,我看着那秀发看得入迷,动手像要将它拉过来一样。
自然而然地,我借着像要抓住秀发的手势,从湖底抽身而出。
一屁股坐在人行道上调整着呼吸,静静等待头痛与心跳的双重奏结束。一驼背低下头,就听到有声音传来,像汽车在头顶上奔跑一样。
首先结束演奏的是心跳声。我因为残留的头痛而神情扭曲,但仍是站起身。
经过了九死一生之后,停留在我身上的是黑暗。黑暗,但表面却闪闪发光。
微黑,伴随着烧焦的味道。
那是一种清除的意识,也可称之为杀意。
我……
一些人不知发生何事而从远处眺望着,像是张望着有点恶心的东西一样,我环视他们一圈。
蟆目也瞥了她一眼。
我裂嘴一笑。
我想,灭亡也好。
「我可以的。」
我可以做到。
所以我开始奔跑,全力往前来的道路折返。
像是要将其踢破一样地打开那扇门,再次前往那家伙那里。
「喂!干嘛、干嘛!」
田之上跳了起来,我越过他扑向桌上的蛇。
蛇威胁似地将头往前探出,我与它极近距离地面对面,竖起中指。
「你试试看啊!」
保护全人类给我看啊!我向蛇宣战。
「我是相信你所说的才回答你。管他是熊还是全人类灭亡,要来就来。」
「说什么啊?」
「如果全人类灭亡她可以得救,那不就够了吗?」
我张开双臂如此宣言。田之上整个呆住了,我爽快地当作没看到。
我真实地感受到,连声音都舒畅愉快地描绘着美丽的涟漪。
就像未来人与现代人对时间的认知不同,我和这家伙对人类的认知也不一样。
全人类与,她。一比较,答案就很清楚了不是吗?
蛇用紧绷的声音问我。
「就算你会死也无所谓?」
「再见了,人类。」
我挥手说掰掰。现在就是人类的衰退期,也是人类灭亡的时候,如果是最后的光辉,那我就将那光辉全部献给她吧。这就是我的答案。
比起跟这种蛇订下约定,我还是想将答应她的事放在第一位。
蛇蜷成一团,舌头时不时的吞吐着,因为它瞧不起我。
终于,蛇好像理解了它想说服的对象——我的本质。
「你是那种,无可救药型的笨蛋是吧?」
「是啊。」
收到这最高级的赞美言辞,我气宇轩昂地返回。自然而然地扬起了嘴角。
我一定就那样带着阴森的笑容,走在街上、路上。
「呵呵呵,熊啊,你可以不用冬眠吗?」
动物所受的束缚超乎想象得强大,只要看着来亨,就能清楚地了解这一点。你以为他是自己想要咕咯咕咯地叫着,开开心心的啄着地板吗?是啦,啄着地板的那位搞不好已从中找出乐趣了,但无论如何,那都是无法抗拒的。如果他甚至能废除那一点而前来杀我的话,那我也只能彻底的与之奋战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途中我自然而然地大幅挥动手臂。
我觉得好像回来了。第一次与她相遇,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