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连我都被当成鸡来对待了。
虽然鸡摸起来是很舒服啦,这么一想我不知道为什么,试着把来亨放到头上,结果出乎预料地融洽。
只不过因为羽毛的关系,我的头不但突然变热,还有浓浓的鸡臭。
「这是干嘛。」
「不知道。」
谁要解释给秘密主义的鸡听啊,我省略了说明。说到底,我也不知道。
我就那样走在坡道上。来亨也窝在头部,完全稳坐下来了。因为爬坡所以往上看,视野中映照着纯白的羽毛,看着这个再加上鸡臭味,真的有一种变成鸡男的感觉。就像羽毛饰品一样,我笑了一下,最后抚摸着它的翅膀。
「我也不知道,你来是不是来对了。」
咕咯,头上传来鸣叫声。感觉自己的头好像变成鸡窝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想未来确实是正在改变,而你是不是能够接受。」
「完全听不懂耶。」
你真的是未来人吗?没办法,只好多说一点。
「客观地来看,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不断。但那对我有没有好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把自己的身体变成海绵状,将她很多的空隙塞住,感觉甚至连我都变得充满空隙了。」
跟心情相反地,我的手脚轻柔,也许就是因为到处都是缝隙。
坡道上夕阳轻抚。每是每次触碰都将心里的棱角夺走一对,令人觉得停滞的红光将我和建筑物包覆了起来。抬头看,大厦的另一边烧焦般的云海蔓延,燃烧沸腾的星星正往那后方消逝而去。
来亨的白色羽毛淡淡地,如凤凰羽毛一样染上了颜色。
「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也并不一定是这样啊。我学到了。」
接受并认同这样的事情,就是所谓的心胸广大吧。对我来说,那只不过是没睡醒而已,更进一步的来说,心胸广大并不保证能受到很多祝福。至少要幸福,并不需要特地具有广大的心胸。所以那并不是心胸广大,而是感觉变稀薄、间隔变大了而已。是一种似是而非的东西。不过,我现在觉得,如果大部分的东西都变得暧昧不明的话,那倒也不错。
「真的很难啊。」
来亨应和着我的话。不过,应和的方式跟我没什么在听人说话的时候很像,所以有点可疑。
「你有在听吗?」
「有在听啊。每当熊谷蓝和你拉开距离的时候,你想要拯救她的心情也许会不断丧失。可是,正因为你们的距离拉远了,你才不得不细心注意她,这也是事实。我觉得,这分寸实在很难掌握啊。」
好像确实有在听。这只鸡比我还认真,我对它表示敬意,并自我反省。
「在人世间,有时真的觉得人际关系很烦。……呵呵呵,说这种话,感觉就好像我真的变成了鸡一样。」
像是在自嘲一样,来亨感慨地这么说着。
这话实在让人想要吐槽一句,但我找不到犀利的切口。
你怎么看都是真正的鸡,之类的。……总觉得不太顺。
不只是外面盖了厚厚的一层毛,连里面都被钝钝的思想掌控着,就这样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来到了超市。停车场的边缘摆着一摊价格便宜到很可疑的章鱼烧,使得附近一带香味满溢。一起卖的麻糬丸子也很便宜,但有听说那是其他店批发剩下、转到这边来卖的,所以可以信任。而章鱼烧都只有放坚硬的章鱼头,没吃到过章鱼脚。
来亨在停车场内的自动贩卖机旁一屁股坐下来,有大量的粪便把电线底下都弄脏了,对此来亨「呜哇」一声近乎夸张的反应。它抬起一只脚避开,小心翼翼地绕过去。
「赤着脚真辛苦耶。」
「就是说啊。竟然在这种地方大便……真是不像话。」
来亨指责着同类?同时也解释为什么会夸张地避开粪便。
「所谓遥远时代的世界,对生活在那个时代以外的人来说,他们的身体都像是浸泡在剧烈的毒素里面。光是把一点点细菌、异物带回原来的时代,就足以让那时代的人全部覆灭。像粪便这种东西,是杂菌或寄生虫聚集的地方。简直是糟透了。」
「是哦……」
「那很难笑吗?」
「啊?喔喔,怎么可能。」
虽然我稍微想到了些什么,但想说之后再说,便离开了那里。
「啊,对了。」走到一半,我回头问它想要什么。
「有什么想要我帮你买的吗?」
「除了综合包的蚯蚓以外,什么都好。」
它好像还在怨恨,这未来人还真是执着耶。
一开始的时候我想说它应该会吃,就曾经走下斜坡,在越过围墙另一边的河堤草丛里翻挖泥土,特地抓蚯蚓来给它。可是,来亨一眼看到空罐头里一堆滑滑溜溜不停蠕动的蚯蚓,瞬间就把空罐头踢飞,害蚯蚓散落一地。还生气地说:「这种东西能吃吗?」它明明是鸡。
虽然我担心来亨会被肉店的人当成迷途的鸡抓走,但我宁愿相信它脖子上绑着的缎带可以代替项圈,表示它是有人养的。
不过那个缎带,之前有一次我恶作剧没帮它绑上去,它却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太近太习惯了,而察觉不到吧。但我自己弄的笑点,自己说出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