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只好决定不说等到它自己发现。
也没看有缺什么就跑来了,所以只能适度的选一些放进购物篮里面。煮菜的想法有点低迷,但只要睡个一晚一定又会恢复原状,我如此相信着在架子之间走来走去。其间,我在卖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比较着架上有的东西。
来亨喜欢吃白米煮的饭。啄食着盛放在碗里的白饭,那不正是鸡的样子吗?不过,我想说偶尔也让它吃吃看其他牌子的米。我对品牌没什么研究,所以选了个价格高的牌子放进篮子里。但不是因为女人对我不好,就转而向鸡寻求救赎,要是那样就没救了,我只是抱着偶尔对它亲切一点的心态而已。说到底,也不知道那细微的差异它分不分得出来,就估且一试吧。
买完东西之后,为了怕沉重的袋子会破掉,我从下方像是抱着一样提到外面。往停车场走过去一看,来亨正探头观察自动贩卖机底下打发着时间。今天好像没有被小孩子捉弄的样子。这家伙再怎么被欺负,都没法呼唤它的鸡同伴啊。
「哦?有乖乖的待在这里耶,真了不起。」
开玩笑着把它当小孩子,使得来亨好像很不满地鸣叫着。但再怎么叫都是咕咯。
「……先说好了,我年纪比你大哦。」
「是哦?你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我都不知道啊。」
我把无知归咎于对方,步上归途。就算没有项圈或牵绳,它也会好好的跟在我后面,不用麻烦倒是不错。以前养的狗是大型犬,所以要让它跟着我走都很困难。就算我长大了一点,狗也是跟着变大,差距无法拉远。这样反复了几次之后,不知从何时开始狗不再成长,我才追了过去。
最后是我不拉的话,它连走都不走了。
那是我对未来不只感到希望,也感觉到衰退的瞬间。
「所谓的年岁增长,到底要成长到几岁啊。」
对于我的哲学,鸡也用哲学回复。
「只要拥有信念,就算将死之际人也能找到接下来的道路。」
「接下来的道路,不就是去另一个世界吗?」
「呵呵。」
鸡装模作样的笑着。什么嘛,就在我想如此回问而转过头之后的那一瞬间。从建筑旁边跳出来的影子,往我的脚撞了过来。完全是出乎预料的被冲撞,我脖子以上的地方剧烈地左右晃动。背后到脖子后方感觉到被鞭打般痛楚的同时,受到那冲击的压迫跌倒在地。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对那迫近而来的东西,我瞬时架起双臂交叉在身前防护着。边散布着动物臭味的气息,鲜烈的痛楚勒进那手臂。我紧咬牙关到牙齿几乎要崩落的地步,往手臂的另一边看过去,看到对我挥刀的是一只巨型大狗。近距离的面对面,我「啊」一声,发现我好像见过它。几个月前,潜藏在大楼与大楼缝隙间的那只狗。毛发浓密,脏脏的。只有眼睛像猫一样,明亮得妖异。原本应该在车道另一边的狗,来到我经过的道路,对我发动攻击。这样的对手跟暴徒又不一样,令我惊慌失措。
更进一步地凝视之后,我发现戳我的东西不是獠牙。怪异的是,那只狗衔着一把小刀,用那戳我的手臂。它的头好像很拘束地转成垂直,原来是因为这样啊,我渐渐开始能够理解了。
开始看得出事情的样貌之后,痛觉从平面升华成立体,剧烈的疼痛真实地将我刺穿。为时已晚地发出悲呜,听着背后传来的车声大叫。被刺伤的左手臂,指尖跳动着,像是在通知危机到来一样。
太晚了,我想这样说。
我看向来亨,但是鸡的体型差距太大,它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只如此,反而还受我摔倒的牵连,翅膀被折弯、受了伤痛苦着。真是有够没用的家伙!可是在那旁边,我找到了掉落的购物袋。
我把购物袋捡起来。以我被刀刺到的手臂为中心扭着腰,用尽全力地甩出。那里面包含了一包五公斤的米,狗扭身闪避而松开对我手臂的箝制,我相准那一瞬间,身体也激烈地甩动。刀子的刀刃完全掉落,那感触让我起鸡皮疙瘩,但我仍是一头撞向在我旁边张牙舞爪的巨犬下巴。虽然弯着背无法发挥太大的威力,但至少还是把狗推得离我远一点了。狗滚倒在路上,我像是拖拉着购物袋一样站起身来,购物袋耐不住本身的重量及向上拉的劲头,从提把的地方裂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我没多余的心力捡东西,而是瞪着狗。我烦恼着要不要进一步让这只莫名其妙地跑来攻击我的狗吃点苦头,但我发现它很快就重整态势,所以还是选择走为上策。按着被挖了一个洞的左手臂,我想也不想的就逃进了眼前的道路。那是要离开斜坡,位于不动产店与大厦之间的小巷子,也是巨犬躲藏、冲出的地点。为什么会往那里逃,我跑到快一半的地方才在后悔。跑进没人看得到的地方真是下策。想要退回去,但又感觉到狗儿追来的气息,逼不得已只能就那样直直地往前跑。
只要穿过稍微漫长的巷子,马上就到有人经过的大马路了。我如此乐观地穿过巷子,往看得到光亮的方向跑出去。我记得前面是不会很阴暗的柏油马路。可是,换了一个方向后,这里一整片都是我不熟悉的街道。感觉整体都有一种老旧泛黄的印象,是有很多阴暗建筑物的地方。
到处都是拉下铁卷门的店铺,连住宅区都没有。这里是哪里啊?就算如此左右张望,也根本不可能有熟悉的地方。从这里就算想回我住的公寓,也是只知道方向而已。然后,还不知道往那方向过去的路能不能通呢。
没空停下来,我往前迈步。我对土地和地理环境不熟悉,害怕被攻击,只想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让自己安全。但这样一来,为了躲避巨犬的追击,也只能选没人看得到的地方了。
我绕到老旧的轮胎工厂后面,靠着墙壁让惊慌转动的眼睛平静下来。自然而然地,一屁股滑坐到地上。残存的购物袋里面已经没东西了,我就那样用力紧握着,为了厘清现状而开口:
「狗,是狗。狗,野狗……?为什么要攻击我。」
混乱的气息,和大把大把的疑问一起变成话语涌上来。那答案,可以从近在我身边的东西问出。我按着被攻击所受的伤,咬牙忍耐着痛楚。瞪着眼前这个形态迥异的人类,问那只狗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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