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手空拳打在空中一样,那要怎么对抗啊?鸡也没有提出具体方案,我一边怨恨地盯着来亨的屁股一边想着。
想要不生病,我们可以做哪些事?
就算罹患了致命疾病,当时的身体情况也会大幅影响病情。所以要维持清洁、常保健康,养成刷牙洗手的习惯吧。
也就是说——
「要维持健康,是吧?」
对于自己提出的这个结论,老实说,我都觉得有点疑惑。
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让她身心强健,并锻炼身体到近乎肌肉隆隆的地步。如果这样就可以,那就不用把她的命运交托给我,交给健身教练不就好了嘛。但说到底,肌肉本来就不能击退病原菌,而且也要她愿意接受那样的建议才行。
更重要的是,到底为什么是我?
我想要提问,鸡却早就收起翅膀、闭上眼睛了。
是旅途的劳累吧?我微微地笑了。
有一个令人感到冲击的事实。截至目前为止,我总是说「她」怎样「她」怎样的,强调我们有多亲昵,但事实上,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虽然我们也算是很亲近,但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特别的关系」。就是因为这样,鸡才会降临到我身边吧。
话虽如此,也是有到达未来人把我当救命绳,要我救她的地步。我和她之间确实有时间的连结,未来的展望一定光明无限。
「……就当是这样吧。」
毕竟她要是真的死了,光不光明都没用。
一片漆黑,刚好就像她的后脑勺一样。
她穿着白色的洋装,一头长长的秀发乌黑亮丽,美到几乎让人觉得她是不是带着假发。身后的秀发光泽流动,如流水般倾泄而下,她一动就流落、诞生,形成一道独一无二的瀑布。凝望着这一头长发,会想要永远跟在她的身后。
事实上,我现在正这么做。
「喂喂!」
她——熊谷蓝无可奈何地回过头来。也因为她是我们正在谈论的人,所以我比平常更认真地在大学里面四处寻找她的身影,找到之后与她并肩同行。对此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准我与她一起在校园内行走,我跟她是有这样的交情。二人一面往平面道路底下的地下通道穿过去,我一面观察着她的侧脸。
她是个美女,但脸色不好。就像慢性地从脸上榨出类似果汁般的东西一样不好。不规律的生活、睡眠不足与运动量不足所造成的身体不健康,原来如此,试着换一个观点来看,她这样就算病死也不奇怪。
「嗯嗯,不行,这样不行。」
「你干嘛一个人在那边自嗨啊?」
在校园里到处跑弄得我汗如雨下,我边擦汗边指出:
「没啦,没什么,只是想说熊谷你今天脸色怎么也是那么难看。」
她有点不高兴的眯起左眼。不是因为我说她脸色难看,而是因为我用姓氏叫她。
她讨厌自己的姓氏。虽然好像有很多原因或造成的祸事,但最大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从国小、国中到高中的绰号都是熊」。
虽然硬要用动物来比喻的话,她本人比较像鹤,因为她体型纤瘦,肤色又白。
「对了,昨天的课你有来吗?」
她问我。因为我一直说会去会去却不见踪影,使得她多少有点担心我吧。
「没有,突然发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所以没去。」
虽然我觉得我没说谎,但从她「哼嗯…」一声,有气无力地用鼻子哼气似的回应来看,她好像理解成我翘课了。应该是想起我平常的出席态度。
虽然她也不是认真的好学生。
走在她的身边,就会注意到她驼背,以及感觉懒洋洋的缓慢走路方式。
她的外表怎么看都很美,动作却很粗鲁,就像把尺拗得弯弯曲曲地来玩一样。
「你昨天几点睡?」
「早上六点。」
那已经不是昨天了吧。
「睡了两个小时左右,然后我想想是吃了什么……,我想我有刷牙,所以是有吃了吧?然后就一直发呆,上网、来学校,现在正要去餐厅。」
虽然是在讲自己的事给我听,但却有很多地方都说得很模糊。所谓的「明明身体很疲惫却睡不着」说的就是她这种,而深夜就更刚好了,自甘堕落的到处找书来看、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每天的生活都很不规律。以前我是苦笑着随她去,但现在改变观点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也许那就是疾病的源头,到最后甚至会导致她死亡。
「不过啊……」
虽然脸色难看,但还是很有精神地用双腿在走路的她,三年后会死亡。看她摆动着像免洗筷一样纤细的手脚,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但想到这人平常就当自己是那种躺在窗边的床上,体弱多病、一动都不动的千金大小姐,就觉得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咦……?」
感觉到视线,我边走边回头看,于是看到一个男的混在教学大楼出来的人群中,看着这边。那男的穿着格子上衣,右肩背着黑色后背包,我看过他也知道他的名字,但我们不是朋友。他应该是叫田之上东治,一个充满古风的名字。他跟我不是朋友,跟她也是认识而已。
看起来是看到她而想要靠过来,但也许是因为我在她身边,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