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还好。」
谈话不自然地中断。或许是受到深月紧张情绪的感染,我无法立刻找到话题接下去。
——为什么这么地在意呢?
我搔着头,极力想恢复平常心,若是不稍微缓和一下气氛,我也难以切入正题。
「我说……」
「那个……」
我们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我和深月注视彼此一会儿,然后同时笑了出来。
「哈哈,我们在做什么啊,一点也不像我们。」
「呵呵,是啊。」
「深月你先说吧。」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深月露出轻松的笑容对我说道:
「哥哥,你的伤势如何了?」
「伤势复原顺利,虽然仍感觉得到痛楚,不过伤口表面已经愈合了。」
如果是手肘以下,现在已经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活动了,所以我挥动左手给深月看。
「绷带有包扎妥善吗?我猜内侧恐怕尚未痊愈,一个不小心伤口可是会裂开的喔?」
「嗯,我有包扎好啦,我在洗完澡后自己包扎的。」
「……真令人感到不安,让我确认看看。」
深月皱起眉头,带着枕头移动到我旁边。
「喂、喂。」
我还来不及阻止,深月就已经拉开我的衣襟,检查肩膀的绷带。
「大致上是有包扎好呢。」
「这点小事不会有问题啦。急救措施的方法,我在尼福尔都学过了。」
「……不知不觉间,哥哥已经变成一个能自己做到许多事的人了呢。」
深月的语气中似乎有些寂寞。
「不,那样说的话,深月也是一样吧。内向又怕生的妹妹,没想到竟会当上学生会长。」
「我没什么……我只是尽全力做自己能做的事而已。」
深月移开视线,那表情与其说是害羞,倒不如说是内疚。
我从此处也隐约感觉到筱宫都的影子。
以学生会长的身分工作,对深月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赎罪吧。
「深月——来到密得加尔后的这三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怎么过……吗?」
「是啊,我希望你告诉我……你来到密得加尔之后的事。」
我向她这么拜托,深月的表情则是有些困扰。
「发生了太多事,该从何说起呢……这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说完的呀。」
「既然如此——对了,我希望你告诉我,关于深月那位女生好友的事情。」
我下定决心,对深月这么说道。
深月倒抽了口气,静静注视我的脸。经过十几秒的沉默,深月以平静的语气反问。
「……那就是哥哥要说的重要之事吗?」
「这个嘛,这是其中之一啦。」
我点头承认,深月则是深深叹了口气。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猜哥哥是听到我和丽莎同学的争执了吧?」
听到我突然提起筱宫都的事,聪明的深月一下子就猜到我行动的理由。
「我并没有打算要偷听的……」
「哥哥真是多管闲事。」
深月以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道,并且冷眼瞪着我。
「我和深月一样啊,我也只是想尽全力做自己能做的事而已。但是就算我想插手,如果不先了解筱宫都这个人,那我甚至无法站上同一个舞台。所以……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和深月眼神相对,直接了当地将我的心情传达给她。
「……老实说,我不太想提这件事,因为事到如今,那全都变成痛苦的回忆了。」
「是吗……」
由于我也不想令深月痛苦,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然而深月见到我失望的样子,她语带犹豫地继续说道:
「——不、不过如果哥哥肯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或许可以努力说出来。」
「真的吗?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不管任何事我都愿意做喔。」
我二话不说地答应,深月则是忸忸怩怩地小声说道:
「那么……我可以拥抱哥哥吗?」
「拥抱?」
「……对,只要抱着哥哥,我觉得我就能鼓起勇气。」
这个提案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既然说过任何事都愿意做,我也不能退缩。而且如果是兄妹,应该也不必在意这种事。虽然我的心跳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