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上的消毒药水和纱布拿给我看。
「不过照刚才我看到的情况,你是伤在手难以触及的地方不是吗?」
方才她在替侧腹的伤口消毒时,看起来是以相当勉强的姿势扭转着身体。
「确实……有的地方较为困难……啊,对了,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请你帮忙吗?」
「咦?我、我吗?」
听到这意外的一句话,我惊讶地圆睁双眼。
「对,我的背上……就算只有这个部分也好。」
穗乃花说完将运动服的上衣稍微往上拉。
我的注意力被雪白的肌肤所吸引。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尽管困惑,仍是接近她。关于急救处理,我在尼福尔大致上都有学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包扎,那也没什么好畏缩。
「那么我要消毒啰,真的可以吧?」
我接过消毒药水和纱布,向她再次确认。万一事后被当成性骚扰,那我可受不了。
「拜托你了,请你……温柔一点。」
「好、好啦……我知道了。」
我吞了一口唾液,点头答应。
我走到坐在椅子上的穗乃花身后,蹲下来开始为她治疗。
「……嗯、啊……」
或许是感到刺痛吧,穗乃花发出莫名妩媚的声音。为了尽可能分散注意力,我向她搭话。
「这么说来,穗乃花是在巴西利斯克行进方向上的城镇被找到的吧?你不管怎么看都是日本人,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呢?」
我对她提出在全校集会时感到的疑问,穗乃花则是忍耐着伤口的刺痛回答。
「我母亲……嗯……是来往世界各地的人……啊……我则是和母亲一起辗转于各地。」
「很能干的母亲呢……突然和她分开,你会不会寂寞?」
「不会……我们之间的关系相当冷淡,因为我没有父亲和亲戚……嗯……就某方面来说也是无可奈何才会在一起,所以能够独立,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穗乃花回答得很平淡,似乎并不是在逞强。
「……你真坚强,好,包扎完毕了。」
我在仔细消毒后的伤口上贴上OK绷,结束了包扎。
「谢谢你,悠同学。」
将上衣恢复原状之后,穗乃花向我道谢。
「这没什么大不了。这个嘛……虽然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你今后拜托朋友帮忙,用不着那么客气啦。」
「朋友……吗?」
穗乃花的表情像是听到意外之言,惊讶地圆睁着双眼。
「是啊,我是那么认为的。如果你觉得我的说法太强硬,那我向你道歉。」
「不,没有那种事。我……非常高兴。」
穗乃花绽开笑容,摇了摇头。
「那就好,今后也请多指教啰。」
「好、好的,我也……请多指教。那、那么……我想去医务室一趟,看看班上同学状况。」
穗乃花低头鞠躬,然后有些慌张地往保健室的出口走去。
「好,那么再见了。」
我举起单手回应,穗乃花也眯起眼睛微笑。
「好——希望还能再和你说话,那么我走了……」
她关上门,房间突然静了下来。
——希望吗?
与其等待偶然的碰面,或许我应该主动写电邮给她。
让班上同学受伤这件事,今后很可能会让她留下后遗症。虽然我也许帮不上忙,不过有个能够商量的对象总是好的吧,身为她的友人,我想尽可能地帮助她。
我想着这样的事,视线移往床的方向。
蒂亚仍在熟睡。
嘟噜噜噜噜噜——!
但是这个时候,保健室的内线荧幕响起了电子铃声,通话灯号闪烁不停。
「……我要回应吗?」
我犹豫着望向保健室的门,保健老师似乎还不会回来。
——也有可能是要找我。
我有向筱宫老师报告过要带蒂亚来保健室。一想到说不定是有事情要通知我,尽管犹豫,我仍是按下荧幕的答话键。
只听见一道电子声轻轻响起,画面随即切换过来。
然而出现在荧幕上的脸孔,却是完全出乎我意料的人物。
『嗨,好久不见了,物部少尉。』
「……洛基少校?」
我脱口而出的名字,是我在尼福尔时期,身为我直属长官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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