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三年前,除了与深月有关的记忆以外,我其他的记忆都被侵蚀得残破不堪,对于恐惧的感情也变得非常稀薄。或许就如同那时一般,那个名叫物部悠的人格又离我更加遥远了。
「……哥哥,你怎么了?」
见到我沉思不语,深月露出一脸不安的表情,从下方窥视我的脸。
——不行,我不能让深月担心。唯有深月,我绝不能让她察觉。
因为如果她知道我作为代价所失去的东西是什么,深月一定会感觉自己有责任。
于是我切换意识,用开朗的语气改变话题。
「嗯?啊啊,我是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啦,我想说深月在这三年间也成长了不少呢。」
随即深月瞬间红起了脸。
「请、请不要回忆那件事!如、如果哥哥在校内说出相同的话,我会视为性骚扰而处罚你喔!罚写十张悔过书!」
「呜……悔过书我已经写到不想再写了,饶了我吧。」
我在先前的战斗中因为违背命令,而被罚写将近百张的悔过书。老实说,那个比尼福尔的训练更让我感到痛苦。
「那么就请你稍微深思熟虑之后再发言。」
「……遵命,学生会长。不过今天早上那件事真不像是深月会出的糗呢,内衣之类的常用物品,最好是收放在更容易拿取的地方比较好喔?」
深月弄掉在地上的抽屉,原本是在衣柜的最上方——那是需要踮起脚才能够勉强碰到的高度,也难怪她会掀翻抽屉了。
「那是……平常不会用到的抽屉,里面装的是有点特别的内衣。」
「特别?所谓的决胜内衣吗?」
听到我这么问,深月皱起眉头。
「又是有性骚扰意味的台词……唉,虽然不想承认,不过意思上或许很接近吧。因为就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战斗用的内衣。」
「你说战斗?和什么作战?」
听我好奇地这么一问,深月露出有些严肃的表情回答。
「虽然尚未告知一般学生,不过其实今天要举行临时健康检查。因此为了在脱掉衣服后不致让学生会长的威严受损,对于内衣我也必须格外用心。」
得知深月不为人知的努力,我叹了一口气。
「……学生会长真是不好当呢,不过像这种随机抽查的健康检查……在密得加尔很常举行吗?」
我尚未掌握密得加尔的常识,所以向深月这么问道。
「不,这次是第一次。」
「那么做有什么理由吗?」
我紧接着追问,只见深月点头承认。
「——的确有理由,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说。」
见她摆出学生会长的脸孔坚决不肯透露,我也很难再追问下去。
于是我放弃探听理由,将视线移向前方。
只见在枝叶繁茂的树林另一头,稍微看得到作为学园象征物的时钟塔顶端。
我感受到好似将会有事发生的预感,同时与深月并肩而行,走在通往『D』的学校的道路上——
2
一抵达学园,深月就表示有事要去教职员室,一个人往时钟塔的方向离开了。时钟塔是整个密得加尔的中枢之处,不仅仅是教职员室,作战司令部等等的重要设备也集中在那里。
她可能是有什么关于临时健康检查的事要和教师们开会讨论吧。
于是我便走向自己的教室所在的校舍。
身在密得加尔的『D』,会依照年龄与知识程度,被分发至九个教室中的一个。我被分配到和深月相同的布伦希尔德教室,因此就连上课时也随时处在深月的目光监视下。
布伦希尔德教室所在的楼层尽是仓库和空教室,所以没什么人。不过这个学园相较于它的规模,本来学生人数就少得可怜,全校学生人数明明不满七十人,校区内却有多达四栋的三层楼校舍。
虽然那大概是为了今后可能持续增加的『D』,而在建造时刻意有所预留……但是以目前的状况,就算一个楼层只配置一间教室,还是会有一栋校舍是空的。
因此,尽管上学的路上到处都是女学生,十分热闹,可是一进入校舍,四周就突然变得静悄悄的。
走在仿佛像是医院的寂静氛围之中的我,在布伦希尔德教室前,发现了一个少女正在走来走去。她不知何故紧紧拉住裙摆,一副忸忸怩怩的样子,迟疑着不敢进入教室。
少女沐浴在从窗户照入的晨曦之中,有着一头闪亮耀眼的银发,以及晶莹剔透的雪白肌肤。静立不动的时候,美得就像是艺术品一样。她是我十分熟知的人。
——伊莉丝·芙蕾雅。
在教室里是坐在我左边位子的同班同学。
原本无法善加利用能力而被当成劣等生的她,以及在密得加尔之中对于运用能力如同外行人的我,曾一同为了准备测验而在放学后留下练习,也曾在利维坦入侵时齐心合力战斗。
除了妹妹深月,在学园中可以说就属她和我最亲近了,不过——
我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液。
——不行,别